重要的羁絆人物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你在中原中也怎麼裝,在他面前也怎麼裝;不然到時候兩個人一複盤全部都露餡。
而重要的羁絆人物也意味着他是本段劇情主角的隊友。
身為一名合格的反派,就是要在該除掉主角左膀右臂的時候什麼都不幹,放水的時候直接大開大合拉閘門,給予主角和一衆綠葉充沛發育的時間。
陳采蓮不僅不能把太宰治一刀攮死,還要将他含在嘴裡,生怕他在這炎熱的鐳缽街中就地圓寂。
…
…
如果太宰治這個時候有行動的力氣他是絕對不會放任眼前這個人對他進行肢體接觸。
但是奈何出師不利。
昨天還到處撒歡,今天就突然長針眼+附魔發燒——隻能說鐳缽街的水土過于“秀美”導緻的。
他能感覺到少年手指帶着微涼的觸感輕輕的碰了碰他的眼皮。
少年沉吟到:“是麥粒腫,在上睫毛,你沒有自己處理過嗎?”
太宰治大腦燒得暈乎乎的:“啊…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可能自己處理來的吧…這個人人都聞起來像牛羊的地方連個鏡子都沒有。”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感覺自己現在聞起來跟畜生也沒有什麼區别。
陳采蓮:“鐳缽街東區有診所,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對方非常有分寸。
鸢發男孩不滿的癟了癟嘴:“既然你都主動向我搭話了,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提出【要不要和我回去】——之後把我帶回你的家、為我洗一個溫暖的熱水澡、用碘酒輕輕擦拭我的傷口、請我吃上熱熱的白米飯、天黑的時候再給我蓋上被子講幾個溫暖人心的小故事哄我睡覺——的嘛?”
這要是遇到民風淳樸的鐳缽街土著,這個時候他可能就要吃嘴巴子了。
再不濟也會被罵一句——“你幾把誰?”
但是豎着馬尾的少年沒有生氣,也沒有露出不屑或者打量的表情。
他的聲音僅僅是帶着歉意:“很抱歉,我并沒有家,現在也是寄人籬下;你上述的所有條件我也無法提供給你,我能為你做到最好的就是送你去診所。”
太宰治逐漸有些聽不清對方在講什麼。
他感覺自己的頭随着周遭炎熱的天氣逐漸暈眩,連同呼出來的氣體都熱熱的。
最終,男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所謂,怎麼樣對我都好,把我賣了都可以。”
陳采蓮摸了摸太宰治的額頭:“還能站起來嗎?”
太宰治軟趴趴的躺在鐵皮上,用行動回答了對方的話。
陳采蓮将罐頭挂在自己的手臂上,随後試探的将男孩慢慢的背到了自己的後背。
【陳采蓮基礎算法】這個時候已經快炸了,無數髒話和污言穢語噴湧而出,讓大仙懷疑就這素質到底是怎麼從寒山書院畢業的,難不成畢業考試考的是噴糞?
……
他就這樣背着太宰治穿梭在炎熱的小巷子中。
有兩三個不懷好意的人,用惡意的目光看着他們,想沖上來撿個新鮮。
陳采蓮看都沒看。
下一秒,那人的身上枯枝拽着一大把内髒破體而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趴在陳采蓮身上的太宰治動了動鼻子,聲音微弱得像低喃:“血的味道。”
少年輕聲細語:“請不要擡頭,路邊有屍體,大概是幫派仇殺。”
“惡心。”:男孩趴在陳采蓮的肩膀上沒有擡頭。
大仙:“……”
聽着也不像好人啊?這真是主角隊友?難不成是同行?
他背了太宰治一會,男孩就開始逐漸承受不住。
太宰治的手臂要松不松的挂在陳采蓮的脖頸上,身體好幾次往後仰。
陳采蓮調整了幾次姿勢,見對方還是有要往後面倒的趨勢,隻能将他從後背接下來,改成橫抱身前。
太宰治一被放到胸前的位置,立馬将雙手重新抱住陳采蓮的脖子。
“?”
陳采蓮愣了一下,低頭看去,就發現男孩的眼睛相較于剛才已經消腫了不少,右眼從腫脹的狀态變成已經可以睜開的樣子。
那雙鸢色的眼睛朦胧的看着他,三分朦胧,兩分恍然。稚嫩的面孔經過汗水的洗禮已經清晰不少,可以看出精緻可愛的線條走向。
太宰治正努力的将自己的臉湊近他:“我剛剛才發現,你長得很漂亮。”
陳采蓮面色無奈:“漂亮在這裡可不是什麼誇獎的詞語。”
男孩同意的點頭:“是的,漂亮不是,漂亮加上善良更不是。”
陳采蓮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好一點了嗎,好一點的話可以自己下來走嗎?”
沒等他話說完,男孩就翻身跳在地面上。
……
太宰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抖了抖自己手上的大衣,朝着陳采蓮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他和陳采蓮拉開距離,朝着對方揚了揚自己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陳采蓮袋子裡摸到的蟹肉罐頭:“謝謝招待啦,漂亮的哥哥。”
太宰治本以為對方至少會生點氣,但是對方并沒有。
他隻是微微皺眉,輕聲詢問:“不去診所了嗎?”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人有點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