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謝知珩察覺他的注意,桃花眸裡的濕潤,與委屈。
晏父:“快快,這可是你爸好不容易問部門裡的小姑娘借的,快學學,以後也考進來!”
晏城無奈:“你就不能直接把我搞進去嗎?”
晏父打了晏城肩膀狠狠一巴掌:“别想害你爸,你爸還想穩穩當當退休,不要晚節不保!”
“唔……孤倒是可以,但翰林院文人清流衆多,他們慣以詩句,慣以經史。”
不曾動容,此時謝知珩緊鎖眉心,鳳眸低垂,愁緒擾人不清:“郎君畢竟以狀元身入翰林院,又乃大/三/元,孤怕郎君無法與之匹敵。”
原身的才華可服衆,但後世降來的晏城,與原身數年隻讀儒史不同,他精專的東西不多,但對儒史的解讀又不輸任何人。
“滿腹才華,難以施展。”謝知珩惋惜,“詩句,經史,不知郎君通知哪些?可曾在教授手下,治過哪本?”
“……”
晏城抿唇,腦子裡回蕩着,我是廢物。
“你且仔細想想,孤會為你運轉。”
謝知珩叮囑完,轉看向仍舊站在屏風處的秦嬷嬷,和緩的鳳眸高挑鋒利起來。
謝知珩問:“豔陽宮,何事發生?”
秦嬷嬷見晏城分不出半絲心神,擡布要湊到謝知珩跟前時,發覺無法避開狀元郎,隻得低聲道:“林統領在豔陽宮内,翻出數具女幹屍。”
“可有查出她們身份?”
至于殺害她們的兇手,已不言而喻,居于豔陽宮的高位者,也僅皇帝一人。
秦嬷嬷唇瓣發白,垂眸,眼底閃過絲縷憐憫:“李公公已去探查,審拷居于豔陽宮的采花官。”
“采花官?”
聽到個熟悉又陌生的詞,晏城仰起頭,鼻尖蹭着謝知珩側過的下颌。
隻聽過采詩官,采花賊,怎麼皇宮還有采花官這一官職。
謝知珩被他蹭得有些癢,輕聲笑說:“與你所想,一緻。”
“卧槽!”晏城被驚住,身體往後靠仰,“還真跟采花賊有聯系,設這官職有何用?”
謝知珩擱放扶手的手一頓,沉默許久,才啞聲道:“無用,皆是為皇帝服務而已。”
采詩官,是周王朝遍尋民間詩句而設立的官職,《詩》中風的分類,大部分都是采詩官采集得來,收錄《詩》中。
那采花官,怕是為皇帝,在民間尋求如花似玉的美人。
采詩官為周王室服務,采花官隻為皇帝?難道太子沒參與進去。
“哼…”謝知珩笑了幾聲,指腹撫平晏城皺起的眉眼,“你可曾見東宮,有除你以外的美人?”
嗯——
美人,嘿嘿…
聽此,晏城心裡高興不已。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位居權力巅峰,早覽遍諸嬌花的太子,不加掩飾的贊譽,還是令他高興許久。
“殿下仍未告知我,設立采花官有何用?”
謝知珩非是貪于美色的荒淫之輩,皇帝雖好色,可他無帝王之權,空有帝王之名,為何要為此設立官職。
數具女幹屍,拷問采花官。
“嘶——”晏城倒吸幾口冷氣,這皇帝不會入邪教,信那采陰補陽之術。
屏風外有人小步跑來,将沾滿血迹的書信交給秦嬷嬷,秦嬷嬷嫌髒,用錦帕包住,再遞給謝知珩。
謝知珩攤開:“雅林苑,大理寺卿上奏過,雅林苑有多名妓子失蹤,但具被人壓下了。”
“我當是誰,原是父皇使人壓下。”他輕笑,嘴角的譏諷不散,落到秦嬷嬷身上,壓得她不敢言。
笑聲散去,謝知珩眼含心疼轉看向晏城,那烏血已被抹去,卻似仍在。
謝知珩:“是孤看管不嚴,倒讓你受這番痛意。”
“?”
晏城不解,發生啥子事了,怎麼又跟他挂上勾,他記得他可沒跳劇情啊!
回檔,回檔鍵在哪!
血信裹着錦帕,扔進熏爐裡,受火舌侵蝕,連字角也困入灰燼裡。
龍涎香越發濃郁,謝知珩說:“采花官失職,惹如此多女子香消玉殒,罪不可逃。至于豔陽宮,宮人看管不嚴,讓賊子驚擾父皇休息,那便換了吧。”
他的聲音不大,也隻晏城與秦嬷嬷聽見,偶爾被熏香破散。
晏城卻看見,卻聽見,濃郁成煙紗的熏香中,始終消散不了的鐵鏽味,與他人跪地的痛喊聲,将整個宮室推入血色煉獄中。
“……”
本該病居在床的皇帝,此刻癱倒在出宮室的門檻上,雙手緊緊捂住耳朵,這般才聽不見外頭的哭聲。
精神恍惚,嘴裡念叨不斷,皇帝:“惡魔,都是惡魔!他們可是一條又一條的人命啊!”
“在這個惡毒腐爛的社會裡,連人命都成了他們嘴裡的嬉笑玩話。”皇帝緊緊摟抱住自己膝蓋,縮成鹌鹑。
隻有腦裡機械音響起,他才挪動腦袋幾番。
“恭喜宿主采陰成功,獲得積分5個。”
“宿主兌換毒藥成功,已成功下在晏氏狀元郎身上,明日便可聽到狀元郎毒發禍事。”
“迄今為止,宿主仍欠系統20積分,希冀宿主再接再厲,補得更多陰氣,滋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