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他隻剩下最多兩年的時間來試圖挽回一切。
唐澤伊織深吸一口氣,詢問:“你們的首領呢?”
“我就是【羊】的首領,你找我有什麼事?”是白濑。
唐澤伊織的心立刻就沉了下來。
——更糟糕的是,本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點的【羊之王】,中原中也卻不在這裡。
—B—
“我撿到了你,所以你是我的。”
黑發的孩子站着,鸢色的死死的盯着面前處于低位(坐在地上)的人,用命令的口吻将自己的意志輸入進去。
對自我和世界認知全都是一片空白的赭紅色卷發的孩子茫然的跟着重複:“‘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黑發的孩子重複,仿佛要将這句話給刻錄進去一樣。
“‘你是我的’?”赭發的孩子眨了眨眼,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他的頭才剛剛偏移,就被黑發的男孩死死地一把扼住了咽喉。
不知道為什麼,體内暴躁混亂的力量一瞬間就平息了下來,于是他原本打算回擊的動作頓住,茫然地回望過去,抛出了一個問号:“?”
鸢色的眸子蠻橫而無禮,但卻笃定地盯着他:“不是‘你是我的’,是‘我是你的’,說,‘我是你的’——”
這個家夥沒輕沒重的,弄疼了他,赭紅的孩子蹙了下眉,想要掰開他的手,可他越是去掰,黑色的家夥掐得就越狠。
“‘我是你的,中原中也是太宰治的’,說——”
剛剛誕生的孩子屈服了,他艱難地重複:“我是你——咳咳咳——咳”
“好了,從現在開始,”黑發的男孩——太宰治甩了甩滿是紅痕淤青和血絲的手,血從大大小小的傷口上面不要錢的淌下來,他滿不在乎地擡手在純黑的衣衫上擦了擦,心說到底是誰動手沒個輕重,然後摸了摸他掐痕猙獰的脖頸,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蕾絲花邊的chocker為他遮住印記,“跟着我,哪裡也不許亂跑,聽到沒?”
花邊蹭得脖子有點癢,赭紅的孩子不舒服地扯了扯。
“聽到沒?!”太宰治厲聲。
赭紅的孩子打了個激靈:“聽到了。”
“很好,現在到我這裡來。”太宰治終于軟乎了語氣,伸出另一隻幹幹淨淨的手,滿意地看到對方握了上來。
—C—
中島敦快要哭出來了:“我沒有說謊!亂步先生!亂步先生肯定能知道!”
“我真的親曆了未來的事情,又或者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的現在,”一想到記憶裡那片血色和殘忍的景象中島敦就渾身發抖,他相信那絕不是夢那麼簡單。
“不要慌,慢慢說。”江戶川亂步推了推眼鏡,又啜了一口手裡的飲料,“如果你所說的事情是真的,那麼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需要信息。”
他喝完最後一口,将空的塑料杯投籃進遠處的垃圾桶:“你确定,我們武裝偵探社有一個名為太宰治的男人嗎?”
“欸?”中島敦愣住了,“你們不是剛剛說他又翹班了嗎?”
江戶川亂步并不解釋,隻不悅地掃了他一眼。
那當然隻是為了穩住這個不知道發了什麼癔症的新入職員工的托詞,誰會真的信啊,哦,還真有個小傻子相信了。
“所以他到底是個什麼人?”與謝野晶子問,“我剛剛就想問了,我們武裝偵探社怎麼會有整天翹班還能好好待在這兒的,國木田居然是能忍的嗎?”
一直強忍着的國木田獨步木着臉表示贊同,他的計劃日程表上可沒有這種事項。
“嗯,诶?”中島敦這次是真的吓了一跳,難道他并不是回到過去了嗎?為什麼大家的認知和說法都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看來我們需要好好互通一下。”江戶川亂步從面前的桌兜裡掏出一張表單,那是武裝偵探社的委托函。
他認真起來了。
國木田獨步已經拿出了紙和筆,準備記錄中島敦的言辭。
“從現在的這個時間點開始說起吧,”江戶川亂步隔着委托函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哔啵”聲,“這是‘你’來到武裝偵探社,成為武裝偵探社正式成員的第二天。”
中島敦下意識直起身子,開始講述起自己被孤兒院的院長趕走,又被老虎追趕,于是在驚慌失措和饑餓中一路來到河邊,見到了投河的太宰治的事情。
“然後太宰前輩就讓我加入武裝偵探社了!”直到現在,中島敦說起太宰治來情緒都是正面的,“在這之後我接受了入社考核,谷崎潤一郎和直美醬演了一場好戲……”
在追問下他繼續描述了炸彈狂魔襲擊事件和自己的做法,以及自己在這之後被正式接納成為正式成員的事實。
“原來是這樣。”江戶川亂步閉上眼,思索了一會兒,“我們社沒有太宰治這個人,所以在我們的認知中是我找到的‘你’。”
“我親手主持了‘你’的考核,是‘你’的直系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