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來源準确。”唐澤伊織奇怪地看回去,他不太理解蘭波為什麼要這樣看他,仿佛他是個怪物。
他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提前知道了mimic事件的始末,于是根本不用在分析情報上面過多費力和操心罷了。
他隻需要提供情報和方案,支使芥川龍之介和織田作之助幫忙跑腿,又不需要操心旗會的其他任務,也不需要管理旗會,自然有充足的時間來查硬币的事情。
而且,這兩件事剛好殊途同歸。
“紀德和他的幽靈部隊就是因為拿到代币得到了信息才會來橫濱的。”
“他拿到的代币正好就是那個已經廢棄掉的發源地發行的最後一枚代币。”
他解釋道:“紀德拿到的代币有明确的地址,所以他們來到橫濱的第一個落腳點就在那裡,但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廢棄掉了,隻有已經徹底廢棄損壞掉的小型造币機器和已經搬運空的廠房。”
“他們認為被騙了,但那裡剛好适合作為一個合适的落腳點,所以他們将其重新改造過了。”
“我去看過現場,沒什麼剩餘的痕迹。”
就算再不喜歡太宰治,唐澤伊織也不得不承認:“那家夥做事做得很幹淨。”
“但我覺得我們還是有東西可以查的。”唐澤伊織看着蘭波,讓他打起精神來。
“‘暗網’。”阿蒂爾·蘭波和保爾·魏爾倫同時搶答。
“沒錯。哪怕他每做一次交易就格式化一次系統,他也沒辦法格式化所有交易夥伴的記憶,能夠找到他的交易對象我們也能拿到不少信息。”
“但我們沒有‘進網許可’,我說的是第一批的核心資格。”唐澤伊織也稍微有些頭疼,“紀德拿到的‘許可’是一次性的,他那個時候一心求死,也根本不在意這種東西的時效性。”
而保爾·魏爾倫拿到的資格已經被廢棄,後面拿到的那些硬币全都不具有“進網資格”的特權。
真的有點難搞。
“我和‘公關官’說過進網許可的事情,他混迹的那些大人物那邊或許會有人接觸過有許可的人員和組織,但剩下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等。”
唐澤伊織瞄準的是組合(guide)的團長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失去了女兒、妻子因此精神崩潰的富豪。
他的人物畫像很符合“暗網成員”的吸納标準。
但最重要的判斷依據是,唐澤伊織不認為掌控了對方明确弱點信息的太宰治不會借此接近他。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魏爾倫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很快便舉一反三,“那我再去找找我在鐘塔侍從的朋友,不過她最近好像有點麻煩事,諜報員的身份不适合在這種時候接近她和她的組織……”
“那我去吧,在歐洲那邊的一切記錄上我都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打擾到那位可敬的女士和她的計劃。”阿蒂爾·蘭波請命,“為您效勞,‘會長’。”
魏爾倫失笑:“行吧,那我就回來履行下我‘旗會會長’的職責好了,”
他附耳去和搭檔說了些機密的悄悄話,最後道:“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唐澤伊織也跟着搖了搖手,“我會照顧好魏爾倫會長的。”
讓一個無異能力的家夥來照顧一個超越者?
阿蒂爾·蘭波很無奈,你能照顧好你自己、不給保爾拖後腿添麻煩就不錯了。
不過總之,“照顧好自己,下月再會。”
—B—
“這樣下去不行。”陷入美人計的男人正在掙紮着維持理智。
“哪裡‘不行’?是中也不喜歡我了嗎?難道我對中也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嗎?‘七年之癢’?”男人做作的惶恐讓人發笑又讓人生厭,在荷爾蒙和個人魅力的影響下又讓人沉溺,“不會吧、不會吧?還是說我不夠‘努力’?”
“我說的、啊、不是這種事情——嗯、住手——”
……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
“……太宰……”
……
“别、别這、樣……”
那雙沉溺于欲色的蔚藍色的眸子裡映照着鸢色的鳥兒,眸子的主人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眼眸裡滿是祈求。
他知道他的小貓真正想要什麼,他知道他實際上是在說什麼,但是——
但是——
他隻能用同樣濡濕的額頭去抵住對方的,吻上他潮紅的眼角,然後一路向下,直到堵住他所有未說出口也無法再說出口的話語,盡數吞咽下去。
我愛你、我愛你。
所以,拜托了。
别問。
什、麼、也、别、問。
求你了。
求你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祈求着誰。
或許,他們誰也沒有祈求,他們隻是在祈求着上蒼,祈求着此世根本就不存在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