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掌門連他們一起罵。
三人站成一排,雙臂夾緊身體,根本不敢動!
開陽掌門罵夠了才離開。
三人早已是汗流浃背。
蕭岩率先緩過來,而後揭開竹籃上的布,向晏可洋展示自己帶回的新鮮蔬菜,問他:“這些可以麼,大師兄?”
晏可洋看看他,再看看風銜青,一時間心情複雜。
決不能讓兩位師弟知道師娘的秘密。
尤其這風銜青!
晏可洋忽然想到,也不知道的風銜青家裡有沒有也讓他盯着師娘的肚子?
畢竟風銜青的爺爺,白龍書院的老門主當初可是極力反對他們師尊和師娘的親事。老爺子曾想讓風銜青與師尊斷絕師徒關系,和他劃清界限。是風銜青他爹極力勸阻,加上風銜青自己誓死不從,他才作罷……
風銜青見大師兄半天不吱聲,便拿扇子戳了戳他肩膀:“師弟問你話呢,啞巴了?”
“拿去洗吧。”晏可洋蓋上布,對蕭岩道,“洗幹淨,我馬上來做湯。”
說着他轉身登上峰頂,去到師娘的小屋。
一看那桑柏仁還賴在那兒,晏可洋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面上波瀾不驚,客客氣氣道:“醫仙事務繁忙,估計有不少病人在藥師廬等您,就不耽誤您了。我會好生照顧師娘。”
桑柏仁起身,對玉流徽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
玉流徽道:“小羊替我送送桑醫仙。”
桑柏仁卻道不必相送,讓晏可洋留下照顧他師娘。
玉流徽仍未緩過來,對晏可洋說自己想休息。晏可洋隻得幫他關上門,然後下去熬湯。
蕭岩給他打下手。
風銜青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自然不願在此沾染油煙。
他有事要做。
昨夜師娘讓他回憶師尊有沒有私下朝他交代過特别的事,他實在想不出來。但他知道對方是想打探和師尊有關的消息,故而尋得這空閑便回到房間再次聯絡家中書童,朝他打探。
倒是讓他問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片刻之後,他沉默地走出房間,來到師娘門外,靜靜守候。
他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那個消息告訴對方……
*
傍晚玉流徽再次醒來,狀況好了些許。
他起來晃了晃,出門吹了吹風,總算是活了過來。
晏可洋送上熬了一下午的湯。
玉流徽沒什麼胃口。
“好歹喝一點,”晏可洋道,“待會兒還要喝藥。桑醫仙說那藥不能空腹服用,需得吃點東西墊着才行。”
另外兩人也在旁邊勸,鹦鹉也跟着喊:“喝一點,喝一點,”
玉流徽勉強喝了幾口。徒弟們也沒再勸。
“我沒事了,不必在這裡守着。”玉流徽從果盤裡摸了顆瓜子,剝好後喂給鹦鹉,“各自去歇着吧。”
“你們去忙,”晏可洋看向兩個師弟,“藥我已經熬上了,等會兒會伺候師娘服下。”
蕭岩今日還沒練劍,便躬身告退了。
風銜青同樣想練劍,也告退了。
晏可洋把湯碗送回竈房,而後端着藥碗上來。
隻見師娘一邊心不在焉地嗑瓜子,一邊望着桌上的燈盞,眼神缥缈,不知在想什麼。
那燈盞裡面的寶珠散發着暖色的光,照亮他一張蒼白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晏可洋忙問:“可是這燈刺眼?我幫師娘換顆柔一些的珠子。”
玉流徽輕輕搖頭:“方玮怎麼樣了?”
“沒事,師娘不必擔心。”晏可洋彎起嘴角,“我辦事您還不放心麼?”
他将自己白日裡在長老那裡放的狠話講給對方聽,又道自己下午去确認過,方玮已經好模好樣地回去了。
玉流徽道:“辛苦你了。”
晏可洋嘴一撇:“師娘這麼見外做什麼?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玉流徽淡淡地笑了笑。
片刻後,晏可洋伺候他喝藥。
滿滿一大碗,玉流徽喝得眉頭直皺。
等他喝完,晏可洋起身朝外走。
“哎——”玉流徽看着他的背影,“把碗帶上。”
晏可洋卻是充耳不聞,而是伸手關上房門。
他把自己關在了房内。
而後他轉頭看着自己的師娘。
自從知曉了那個驚天大秘密,晏可洋愈加深刻地體會到小叔之前說的那句話——
師娘的命運,掌控在他的手中。
現在看來的确如此。
竟是如此。
随後晏可洋沖過去啪啪啪快速往門窗上拍了一圈高級隔音符,跟不要錢似的,貼得是密密麻麻。
玉流徽有些奇怪:“你做什麼?”
晏可洋走向他,最終停在他面前。
“沒什麼,隻是……我好像發現了你的秘密呢,師娘。”
他盯着對方,壓低聲音——
“你根本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