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月晃了個神,右手下意識擡起纖雲阻擋,那鬼頭面卻咬住纖雲帶着秦樓月沖出數米,秦樓月左手捏決,擡手打到那鬼頭面上,鬼頭面一瞬間消散,她才帶着纖雲站定,忽然聽到了一陣清冷凄涼的笛聲,恍然間仿佛看到了一片桃林。
秦樓月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她明白這都是這孤虛之術制造的幻象,找到那個幕後之人便能破陣。
三人閉目傾聽,耳邊凄厲的笛聲突然停了,一道金屬響聲掠過,三人睜眼看去,一杠長槍穿月而過,把那個為首的黑袍人釘在了地上。
黑衣人一動不動,顯然是沒命了。
“銀月槍,是千落!”唐蓮低聲說道,而後忽然提高聲音:“既然來了,還躲躲藏藏的幹什麼?”
一個膚色若雪,長相明媚的少女,從屋頂探出頭:“大師兄!”
“千落,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三師尊知道嗎?”唐蓮一臉無奈的說道。
“哼,要不是我,你們能這麼快破了這孤虛之術嗎?”司空千落施展輕功,在唐蓮身邊站定,不服氣地說道:“大師兄你不好好執行任務,竟然跑到了美人莊,還帶着一個漂亮姐姐一起來,我回去要告訴我爹爹。”
“千落……”唐蓮真是拿這個小師妹沒辦法。
秦樓月忽然想到蕭瑟,唐蓮都過來了,他自己和那白發仙還有什麼好賭的:“唐大哥,蕭瑟呢?”
“在這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秦樓月驚訝回頭:“蕭瑟!你去哪了?”
蕭瑟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來話長。”
“幾位好雅興,剛經曆一場惡戰,竟然還有心情說說笑笑。”一個身形曼妙的女人站在院牆上,沖他們微微一笑。她身邊的男人手持巨刀,站在那像一座大山。
“月姬,冥侯,你們也是為了這棺材來的嗎?”唐蓮的指間刃已經在手中了,剛經曆一場戰鬥,他不得不提防這兩人。
“我們來,是為了一個答案。”
秦樓月看着來者不善的兩人,又擡頭看了一眼蕭瑟,眼中神色不明,忽然伸手抓住了蕭瑟的手腕:“你剛剛是應付他們二人了嗎?”
“嗯。”蕭瑟低頭看向她抓着他的手:“樓月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秦樓月得到答案也不糾纏,松開了蕭瑟的手腕,看着他輕輕一笑:“是我冒犯蕭老闆了。”
蕭瑟看着面前雙方一觸即發的架勢,忽然一個箭步,走到了黃金棺材邊上,擡手便把棺材蓋掀開了。
衆人看着他的動作,唐蓮的一聲住手卡在了嗓子裡,來不及了,随着棺材蓋重重落在地上,一隻慘白的手忽然從棺材中伸了出來。
“詐……屍?”雷無桀呆住了。
那隻慘白的手一把抓住棺材邊,一個人支撐着慢慢站了起來。
“一個和尚?還是活的?”雷無桀凝神望去,卻見是一個約莫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和尚,穿着一身白色僧袍,雖是在黑夜之中,可面目卻依然清晰可見,白淨秀氣,出塵脫俗,但卻緊緊閉着眼睛。
那和尚聽到聲音,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隻是一瞬,所有人都好像被那雙眼睛吸引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個巨大的身影忽然擋在了僧人的面前。
是冥侯!他将金巨刀抗在了肩膀上,垂頭望向白袍僧人,白袍僧人也擡頭望他,素來面無表情的冥侯在那一瞬間面目幾近扭曲,眼睛中流露出了無比的驚駭。
“冥侯!”月姬落在了冥侯的身邊,伸手想要擋住僧人的目光。冥侯揮手攔住了她,臉上驚駭的神色也一點點慢慢散去。
“老和尚他不願意告訴施主的,無心已經告訴你了。老和尚早就和你說過,此事你要得知真相,必将成為心底之魔。”白袍僧人語氣淡然,倒似與冥侯早已相識。
“忘憂大師一片苦心,在下感激。但是知道是心魔,不知亦是心魔。”冥侯的聲音低沉喑啞。
“一念是仙尊,一念又生了魔魂。這是施主的劫,施主好自為之。”白袍僧人歎息。
“作為報答。我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月姬在一旁說道。
“這是我的劫,你們走吧!”白袍僧人猛地擡頭,瞳孔中流淌着妖冶的光芒。
“走!”冥侯一把拉起月姬,轉身遁走。
一直望着他們的唐蓮和雷無桀卻終于對上了白袍僧人的目光。隻是一瞬間的眼神交會,唐蓮卻覺得眼前僧人的面目忽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閉眼!不能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