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月聞言奇道:“什麼劍?”
江湖人道酒仙百裡東君,以酒入道,不精劍術。
“西楚劍歌。”
西楚劍歌,問道于天。
百裡東君說完忽然自嘲似的笑了笑:“這劍傳到我這,也就剩劍了,你師尊我腦子不好,歌給忘了,你若有興緻,自己歌一曲便是了。”
說完擡手一揮,一抹銀光從屋内沖了出來,到了百裡東君手上。
秦樓月定睛一看,是一把劍身通透的銀白色長劍,在陽光照射下還泛着森森寒意。
“這劍法,我就舞一遍,你可看好了。”
話音一落,百裡東君身似遊龍般舞起了劍,身法輕盈,劍勢淩厲。
秦樓月看着劍招,默默記下。
百裡東君展示完全部劍招,停了下來,輕輕擡手,那石桌上的酒壺就飛到了他手裡,他擡頭喝了一大口酒,頓覺胸中暢意。
随手将手中的劍扔給了秦樓月:“不染塵,送你了。”
“後日,來跟我學釀酒。”
說完,百裡東君晃晃悠悠地進了屋。
秦樓月抱着她剛得的不染塵,問了店小二得知,蕭瑟等人都在城主府,便不急不緩地找他們去了。
到了城主府裡晃了一圈,就看到了躺着庭院搖椅中睡覺的蕭瑟,像隻懶洋洋的大狐狸。
秦樓月走到他身邊想吓他一下,結果蕭瑟突然睜開眼睛,倒是把自己下了一跳。
“回來了。”蕭瑟直起身打量她,嗯,完好無損。
秦樓月點頭,輕笑道:“嗯,回來了,還得了一把劍。”說完把手中的不染塵遞給了蕭瑟。
蕭瑟接過劍:“酒仙的不染塵。”
“對。”
蕭瑟站起身,示意秦樓月跟上:“走吧,帶你去看你的房間。”
秦樓月跟着蕭瑟走了一會兒,才到了她房間門口。
秦樓月推開門擡腳就要進去,忽又想起什麼,轉頭看着蕭瑟問道:“你的房間呢?”
蕭瑟面無表情,擡手遙遙一指。
秦樓月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離她的房間真是好遠好遠。
秦樓月不禁失笑,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嗯……也沒事……用輕功很快就過來了。”
蕭瑟按了按眉心:“都是你的大師兄安排的。”
秦樓月看着他一臉無奈的表情,眼睛都笑彎了。
蕭瑟轉身欲走,衣袖又被人拉住了。
“你真的……很喜歡……我的袖子!”
秦樓月不接他的話,笑看着他:“既然房間那麼遠,先進屋坐坐吧。”
蕭瑟順着她的力道進了屋,坐在了屋裡的椅子上。
秦樓月在房間裡翻出紙筆,在蕭瑟旁邊的桌子上。
秦樓月神色認真,眼睛盯着蕭瑟一眨不眨道:“蕭瑟,我們來說一說你的病吧。”
蕭瑟聞言,身體略微前傾,神情同樣嚴肅地看着她。
“我把過你的脈,人身體裡正常有兩脈,經脈和隐脈,經脈保證人正常生活,隐脈便是人所依靠修習武功的地方。”
“你身體裡的隐脈被人震斷過,後來雖然治療過,但也隻是堪堪連接,不讓其破裂,修習武功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隐脈裡還有其他力量,在不斷沖突,若我所料不錯,一道是當初打傷你的人,另一道是當初救你的人。”
蕭瑟聽完她的話,心中也是一驚,本來他隻是抱着試試的心态來讓秦樓月醫治,沒想到秦樓月說的話與他的身體狀況一分不差。
秦樓月看到了蕭瑟眼中的驚訝,也不戳穿他的想法。
“我如今有一個方法,可以治你的隐脈。”
“什麼辦法?”
“重塑隐脈。”
蕭瑟看着秦樓月,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幾成把握?”
“十成。但是重塑隐脈也不是容易的,若想重塑,身體便會經曆巨大的痛苦。”
秦樓月擔憂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但這重塑之痛,也不是好挨的啊。
“好,我答應了。”
蕭瑟站起身來,向秦樓月俯身行了個禮。
秦樓月扶住了他,輕聲說道:“我一定會讓你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