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乾坤殿。
一身紫衣道袍的趙玉真坐在那裡,閉目不語,仿佛正在神遊千裡之外。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眼神中似乎有紫光流淌,站起身,掐指猛算,越算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忽然擡頭,望向三清祖師像,目光凜冽。
祖師像上的祖師爺們依然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沉靜而嚴肅。
“青霄!”
隻見一柄長劍從遠處飛了過來,趙玉真一把握住,拔出了劍身,劍身處有霞光飛揚,上面隐隐有符咒閃現。
趙玉真輕輕擦拭着青霄,他輕輕歎了口氣,将劍身插回了鞘中,恭恭敬敬地劍放在了三清祖師像前。
趙玉真垂頭,對着祖師像低聲道:“弟子趙玉真不孝,今日下山。”
“殷師伯,衆人皆說我算學天下第一,但是我看師伯才是第一。怎麼每次我才一動下山的念頭,你們就來攔路了?”
殷長松帶着四位天師站在乾坤殿外,他正色道:“玉真,你師父以及青城山對你的一番苦心,你真的要辜負嗎?”
趙玉真慢慢地踏出殿外,輕聲喊道:“桃花!”
他撫摸着劍身,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溫柔,他輕聲道:“桃花,我們去找她好不好?”
桃花劍劍身上的紅光忽然暴漲,似乎在回應着他的話語。他忽然擡起頭:“師伯師叔們,玉真要下山了。”
四位天師沒能攔住趙玉真,當趙玉真快走到山下的時候,忽然兩個人攔在了他的面前。
一個小道士,一個臭書生。青城山道法傳人飛軒,劍術傳人李凡松。
“師叔祖。”飛軒輕聲喚道。
“師父!”李凡松隐隐有些哭腔。
“傻孩子,怕什麼。”趙玉真一步跨出,已經行到了二人的身後,“我是下山,又不是尋死。”
“以為師的本事,天下有誰人能耐我何?為師走了,給你們帶個師娘回來。”趙玉真轉身,一個閃身,往山下掠去。
山下,突然大地震動。那駐紮在青城山外的三千鐵騎終于震動了。
“将士們,攔住他!”
那紫影已經穿千騎而過,所經之處人仰馬翻,馬嘶不斷。三千鐵騎又如何,彈指可破也。
“小仙女,我來找你啦!”
……
秦樓月看着眼前這個暗河大家長,深知對方亦是來者不善,可對方武功頗高,她和李寒衣皆是内力不足,此時隻怕是難以脫身。
李寒衣擋在秦樓月身前,緩聲說道:“你以為我已經精疲力竭了,但是你信不信,我還有一劍之力。這一劍之後,我會死,但你也活不了?”
蘇昌河猛地一步踏了過來,黑袍飛揚,怒喝道:“那也不妨一試!”他對着李寒衣一掌推出!
“劍起!”李寒衣怒喝。
蘇昌河一掌打來,李寒衣的劍猛地一滞!
再一劍,李寒衣持劍猛退,雙手顫抖不止!
再一劍,李寒衣的整個身子都被擊飛了出去,鐵馬冰河劍脫手而出,随着她一同飛了出去。
“就這樣了。”李寒衣輕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死吧!”蘇昌河提掌怒喝。
一柄紅色木劍忽然破空而出,木劍之外,桃花飛揚,美到不可方物,卻又兇戾到可敬可怖。
木劍之後,是一身飛揚的紫衣道袍。
趙玉真收起木劍,一個轉身,向前縱身一躍,一把抱住了正在墜落的李寒衣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師父!”秦樓月看見趙玉真激動道,有了師父,他們何懼暗河。
“樓月,護好你師娘!”趙玉真依依不舍地看了李寒衣一眼,擦掉了她唇邊的血迹,才将李寒衣交給秦樓月照看。
蘇昌河望着那個紫衣道袍,攜一柄桃木劍而來的道士,沉聲道:“道劍仙趙玉真?”
“小心。此人不好對付。”李寒衣小心提醒道。
“有我不好對付嗎?”趙玉真輕喚一聲,“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