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雷無桀,無法無天的無,桀骜不馴的桀骜。”雷無桀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鋒芒,“雷家堡的雷!”
“好。”蘭月侯點了點頭,手握住了刀柄。
唐蓮注意到蘭月侯的動作,上前一步攔在了雷無桀面前。
“這位小兄弟又是什麼人呢?”
“玄武,天啟四守護,列北方位。”
司空千落也手持長槍站在唐蓮身邊:“朱雀,天啟四守護,列南方位。”
“那便再加我一個吧。”無心笑着走到雷無桀身側,一身白色僧袍飛揚。
蘭月侯看着他說道:“倒是把你忘了,我不說出你背後那個人是誰,但你也最好不要再插手了。”
“你錯了。”無心搖頭,微笑,“我背後無人。我是個和尚,身後隻有佛陀。”
“好!”蘭月侯終于拔出了手中的那把長的過分的刀,“少年人此般的英氣,我也是多年未曾見到了。
“住手!”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雷無桀等人身後傳來。
一襲青衫的蕭瑟緩緩從衆人身後走出,他臉色蒼白,倒真是像葉若依說的病重的樣子。
他慢悠悠地走到衆人眼前,先俯身朝蘭月侯施了一禮:“皇叔。”又朝葉嘯鷹點了點頭:“葉大将軍。”
蘭月侯上前一把扶住他:“楚河,聽說你病了,如今身體怎麼樣?”
蕭瑟環顧眼前衆人:“沒有,我沒生病。”
“可你這臉色……”
“我沒有生病,可有一個人生病了,于是我便也生病了。”
蘭月侯挑了挑眉,雷無桀等人也疑惑此時為何要說出秦樓月生病的事情。
“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若她就這樣死了,侄兒心中有愧,必然不能獨活。”
“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以一同将他帶回天啟,天啟名醫衆多,何愁治不好他?”
“當然治不好。”一道略微有些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蘭月侯轉頭看去,是他路上遇到并順手一起帶來的那個小姑娘。
華錦坐在謝宣身邊,已經聽謝宣說了秦樓月的病症。
“裡面那個姑娘,已經昏迷多日,雖然是受了重傷,可重傷已除,本不該這樣。”
“這種症狀,我隻在古書上看過一種,就是失魂症。”
“那姑娘可有辦法醫治?”蘭月侯知道華錦是藥王谷的傳人,醫術高超。
“我治不好。”
蘭月侯和葉嘯鷹對視一眼,若是蕭瑟留下隻為治裡面那個姑娘的病,或許,國師齊天塵有辦法。
“那便帶着那個姑娘一起回去,國師或許有辦法。”蘭月侯道。
“不可不可!”華錦從椅子上跳下來:“這失魂症本來就是存于古書上的病症,長途颠簸,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導緻這失魂症更加嚴重,依我所見,還是不要挪動為好。”
“這古書上有言,海外仙山,蓬萊之島。遺世仙人,補魂之術。”一個清雅的聲音緩緩說道。
謝宣拿着書看着衆人:“隻有這一個辦法。”
“蓬萊之島,海外仙山。不過是無稽之談!”葉嘯鷹說道。
“非也,裡面那姑娘的師父,就親自去過蓬萊仙島。”謝宣搖了搖頭:“雖然他每次說起都在喝酒,不過他是百裡東君,所以我信。”
蘭月侯心中一驚,謝宣這兩句話,一是說,裡面那姑娘是百裡東君的徒弟,讓他們掂量一下敢不敢把百裡東君的徒弟帶走,二是說,人家師父都親自去過蓬萊仙島,既然有法可醫,難道他們要攔着不讓人家醫治嗎?
蕭瑟看出蘭月侯和葉嘯鷹心中的動搖,便道:“楚河如今心中最為牽挂之事便是如此了,請二位速回天啟,一年之後,一年之後的此時此刻,無論她怎麼樣,救不救得過來,我們在雪月城等你們,無論你們誰來,我都随你們回天啟。”
蘭月侯微微一笑:“皇叔信你,既如此,一年之後,我們再見。”既然楚河非要救人,那便救吧。
“再相見,我會舉着我們蕭家那金色的神鳥大風旗,在雪月城的城下高呼你的名字。你是我們蕭氏的六皇子,北離的永安王,你的家在天啟!”蘭月侯說完,一躍而起,便不見了身影。
“六皇子,那就一年後再見。”葉嘯鷹拉着葉若依對蕭瑟說道。
“将軍走好。”蕭瑟垂首。
“若依,你随我回天啟。”葉嘯鷹說道。
葉若依被他拉着離開了,她轉頭的時候望了蕭瑟一眼,欲言又止,随即又看了雷無桀一眼。
“嘿,雷無桀,我覺得你有戲。”無心用手肘碰了碰雷無桀。
雷無桀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她走的時候就看了兩個人。一個是蕭瑟,那是舊相識。一個是你,那是新歡。”
無心笑道:“既然事情了結了,我也要回天外天了,可能也會去天啟逛一逛,諸位,我們便有緣再見。”無心說完便也走了。
“下一步,咱們就去這海外仙山。”雷無桀喜道。
蕭瑟卻依然緊鎖眉頭,随後走到華錦身邊,問道:“可否請小神醫想個法子,讓樓月和我們一起去海外仙山。”
華錦聽到他的話一愣,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對蘭月侯他們說的一番話,輕輕一笑:“哦,你是說她不能長途颠簸的問題啊,是我诓那兩個人的,如果不讓病人見到大夫,那還怎麼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