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走後,雷無桀憤慨道:“這是哪門子的仙人?還要和我們做交易?”
蕭瑟搖頭:“就算你去廟裡拜佛求保佑,也需要燒上三炷高香。更何況求仙人相助,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司空千落疑惑:“可是我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要的呢?”
唐蓮搖頭道:“我覺得,比起仙人一說,他更像是進入了神遊玄境。”
“我總感覺,這個莫衣怪怪的。”司空千落小聲道。
葉若依點點頭:“是很奇怪,他身上的氣息與國師很像,但是……”
“但是什麼?”蕭瑟看着葉若依問道。
“但是他剛才說出他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的眼神忽然就變了。”
“就像……”葉若依思考着:“就像由仙堕魔。”
“那這怎麼辦?樓月師姐再昏迷下去不知道會怎麼樣,若依姑娘的心症也不能不治!”雷無桀急道。
蕭瑟的手慢慢握成拳,眼神深邃:“那就……靜觀其變。”
……
今日便是秦樓月正式拜師顧昔聞的日子。
昨日傍晚顧昔聞玩笑話說讓秦樓月算天氣如何,秦樓月本來笑笑沒當回事,臨睡前卻又想起這件事,便擡手起了一卦。
卦象說,今日是個狂風大作,雷雨交加的天氣。
秦樓月摸了摸桌上謝燕辭送來的玄都門的弟子袍,換上了它。
随後她推開小屋的門,屋外晴空萬裡,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秦樓月擡頭看着湛藍色的天空,勾起唇角輕輕笑了。
下峰,供奉師祖畫像的小屋前,顧昔聞站在那等她。
“你來了。”
秦樓月走到他面前,颔首道:“徒弟來了。”
顧昔聞轉身推開屋門:“那進來吧。”
秦樓月卻沒有動,她看着顧昔聞的背影,緩緩說道:“師傅,我很感謝您,您讓我再一次穿上了這身弟子袍。”
“但是……我今天不能拜您為師了。”
顧昔聞聞言轉過頭,眼睛微眯地看着她,似乎并不詫異她的話。
“為什麼?”
秦樓月笑了,很從容地笑了:“我昨日算過了今日的天氣。”
“師傅,我現在……更信我自己。”
……
仙山之巅,雲霧缭繞,一身白衣的莫衣踏步雲水間,絕世若仙人。他束手望着天,輕聲笑道:“妹妹,我們終于又能再次相見了。”
莫衣微微一笑,垂下了頭,俯身望着這座仙島,眼神中竟是笑意。直到他看到了那一襲黑衣在島上疾速地奔跑着。
莫衣縱身一躍,長袖翻飛,禦風而行,隻是一瞬,就來到了黑衣之人的面前。
那黑衣人正是尋找百裡東君蹤迹的唐蓮,唐蓮看見莫衣也瞎了一跳,但還是抱拳恭敬道:“莫衣前輩。”
“雖是蝼蟻,卻也礙眼了些。”此刻莫衣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前幾日那般溫柔和緩的笑意,語氣陰冷而高傲。
唐蓮暗道不好,此刻聽聞莫衣的話,頓時運起渾身真氣。
莫衣長袖一揮,唐蓮連一招都使不出來,整個人瞬間就被打飛了出去。
……
山腰的樓閣之處,蕭瑟,雷無桀和司空千落在焦急地等待着。
“若依姑娘被那個莫衣帶走了,大師兄也不知道去哪了,現在可怎麼辦啊?”雷無桀在一旁撓頭,語氣焦急。
一個時辰前,莫衣過來以治療為由帶走了葉若依,一個時辰過去了,人還沒回來。
“不用擔心,那個莫衣既然以仙人自居,應該不會如此明顯來害我們。”蕭瑟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給靠在椅子上的秦樓月。
話音剛落,葉若依推開門走了進來,雷無桀趕忙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将葉若依看了一圈,确認沒有受傷才放下心。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們說。”
葉若依坐在衆人面前,臉色嚴肅地說道:“我懷疑,莫衣先生想要的那樣東西,就是樓月。”
“什麼?”衆人皆是一臉驚訝。
葉若依把她見到莫衣時的感受和國師給她講的他師弟的故事講給了衆人聽。
“那日我們來時,我就注意到莫衣的視線在雷無桀身上停留,如今想來,他是在看雷無桀背上的樓月,這位莫衣先生怕被是一早就盯上了樓月。”
蕭瑟眼底一片寒光:“所以,他是要用樓月的身體複活他的妹妹。”
葉若依點頭:“恐怕是。”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咱們幾個肯定打不過那個莫衣,大師兄這個時候也不見了!”司空千落神色慌張,死死地攥着手裡的銀月槍。
蕭瑟站起身,把椅子上的秦樓月攔腰抱了起來。
“我們走,越快越好。”
幾人走到庭院之中,卻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白衣仙人。
“來不及了。”一身白衣的莫衣轉過身來,臉上帶着輕笑:“我已經遵守約定,治好了這位若依姑娘的病,你們也應該遵守當初的約定了。”
“前輩忘了,你當初說的是治好她們兩個人。”蕭瑟抱着秦樓月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你把她給我,我自然就能讓她醒過來。”莫衣神色不變,還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
雷無桀等人看見莫衣此時出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道貌岸然的仙人就是要利用秦樓月複活他的妹妹。
“列陣!”蕭瑟大吼一聲。
雷無桀拔劍而出,司空千落揮槍躍起,葉若依雙袖一揮,黑影缭繞!三個人同時躍出,繞着莫衣站成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