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前,
一隊人馬持刀挎劍,行馬狂奔,蕭瑟在路上和雷無桀等人彙合,同聚這天啟城下。
蕭瑟勒馬而立,面色沉靜,眼睛盯着天啟城城門上方的牌匾,看着那巨大的天啟二字,半晌,他語氣堅定道:“入城。”
“駕!”
葉若依回了将軍府,蕭瑟帶着司空千落,雷無桀來到了天啟西邊的一處宅子。
“雪落山莊!”雷無桀驚得眼睛都要掉出來了,他看着眼前這豪華的宅子,又不禁想到了那個漏風漏雪的雪落山莊。
“蕭瑟,你的宅子為什麼都叫雪落山莊啊?”
蕭瑟擡眼看了一圈熟悉的景色,才淡淡道:“門前觀雪落,門後看鏡湖,叫着好聽。”
走進山莊,一個管家恭恭敬敬的迎了上來:“公子,您終于回來了。”
“徐伯,好久不見。”蕭瑟點頭道。
“這二位是我的朋友,司空千落,雷無桀。”
兩人點頭向徐伯問了聲好。
“我還以為你會先回皇宮呢。”一身金衣的蘭月侯從門口走了進來。
“皇叔。”蕭瑟颔首道 。
衆人紛紛向蘭月侯行禮。
“徐伯,你先帶我朋友去休息吧。”徐伯點點頭,将雷無桀二人帶走了。
蘭月侯看着他們二人走遠,又假模假樣地往蕭瑟身後看了看。
蕭瑟不明所以也跟着他看了看:“皇叔,你在找什麼?”
“找我的侄媳婦啊。”蘭月侯笑了笑。
“什麼侄媳婦?”
蘭月侯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還跟你皇叔撒謊,上次去接你,你不回來,不就是要帶着我侄媳婦去看病嗎?還什麼救命恩人,皇叔我是懶得拆穿你。”
“我沒讓她跟過來,她留在雪月城了。”蕭瑟道。
蘭月侯摸了摸下巴:“不對吧,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和雪月城大弟子唐蓮一起去西南了。”
“什麼?”蕭瑟皺眉。
“西南離此地确實有些遠,或許過幾日,你們就能在這天啟見面了。”
一連三天,天啟城中沸沸揚揚,然而雪落山莊連門都沒有打開過一下。
“三天了,大師兄他們怎麼還沒到。”司空千落懶洋洋地靠在正廳的椅子上,小聲嘟囔道。
“是啊,而且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雷無桀看着司空千落,贊同地點點頭。
一身黑衣來客突然從天而降落在院内。
蕭瑟看着他,輕聲道:“消息來了。”
“唐蓮和秦樓月二人遇到了來自暗河的殺手,兩人雖然擊殺了所有的殺手,但……”
“但什麼,你說啊!”司空千落從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黑衣人面前,急問道。
“唐蓮喝下了七盞星夜酒,力竭而亡,秦樓月不知所蹤。”
“什麼?”雷無桀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
司空千落頓時雙腿一軟,跌倒在地,帶着哭腔道:“大師兄……死了?”
“屍體呢?樓月又是為何不知所蹤?”蕭瑟強壓着内心的波動,冷聲問道。
黑衣人從背後拿出一把銀色的劍,遞給了蕭瑟:“唐蓮的屍體已經由唐門接回,唐門去接人的時候,唐蓮的身側就插着這把劍。”
蕭瑟接過劍,不染塵劍,秦樓月很珍視不染塵,上次見是她拿到不染塵的那天,沒想到,第二次見,帶來的是她失蹤的消息。
“我知道了。”
黑衣人一抱拳,足尖一掠,消失不見了。
蕭瑟抱着劍,聲音疲倦道:“徐伯,吩咐下去,這幾日,府上遞來拜帖的都不見。”
雷無桀緊緊握住手中的心劍:“暗河!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别讓仇恨占據你的心,何況……”
……
“公子,葉家小姐來了。”徐伯前來禀報道。
“請她進來吧。”
葉若依走到正廳,隻有蕭瑟一人在。
“大師兄和樓月的事情我聽說了。”葉若依開口道:“我們會為他們報仇的。”
“你來這裡,是大将軍的意思嗎?”蕭瑟忽然問道。
“是我自己的意思。”葉若依笑看着他,蕭瑟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下一步,準備好怎麼做了嗎?”
蕭瑟站起身,看着屋外一根光秃的枝桠:“我要辦一場宴席。”
“一場天啟城中最大的宴席,不僅僅是要告訴他們,我回來了,更要讓那些暗處的刀刃,浮出水面。”
葉若依從袖子裡拿出一封卷軸:“那麼,這份名單,你一定需要。”
蕭瑟接過卷軸打開看了看。
“碉樓小築,還是天下軒?”葉若依問。
“那些都配不上我蕭瑟的宴席。”蕭瑟收起卷軸,神色傲然:“我要,千金台。”
一個重返天啟有望奪嫡的皇子,回來後第一個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家賭場。
蕭瑟帶着雷無桀等人很快就趕到了千金台,現在才不過午時,可是整座賭坊卻早已人聲鼎沸。
一個長相英俊,衣着随意的男子迎了上來。
他上前朗聲道:“六皇子,您回來啦!”
“我就猜會先碰到你們中的誰,沒想到是你。九爺。”
“哎呦,折煞了不是。”九爺急忙擺手。
蕭瑟像是和這個九爺很是相熟,直接介紹道:“這是九九道,因為天啟九九八十一條大道上都有他的勢力,所以大家都叫他九爺。這二位是我的朋友,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的弟子雷無桀,和三城主司空長風的女兒司空千落。”
“都是厲害人物!”九爺稱贊道。
“裝什麼,底細你肯定一早就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