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将軍府外。
葉若依緩緩從将軍府裡走了出來,徐伯緩緩拉開馬車帷幕,蕭瑟和秦樓月坐在其中望着葉若依。
葉若依輕輕搖了搖頭。
蕭瑟點了點頭,放下了帷幕,對着徐伯說道:“去蘭月侯府。”
秦樓月回頭從馬車的窗子外遙遙望了一眼将軍府,轉頭又看向蕭瑟:“看來咱們猜的沒錯,葉将軍确實要去找琅琊王,難道瑾言公公把龍封卷軸交給了葉将軍?”
蕭瑟搖了搖頭:“未必,不過就算不在他手上,他既然知道了龍封卷軸的存在,必然也知道了,琅琊王是一個比我更好的選擇。”
秦樓月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葉将軍難道是要……”
“逼宮。”蕭瑟語氣淡定:“如今父皇病危,無疑是一個好時機。”
“琅琊王叔對葉将軍是知遇之恩,我若繼承皇位,能做的也就隻有昭雪而已,可若是蕭淩塵稱帝……”蕭瑟歎了口氣:“大約在他心裡,這天下本該就是琅琊王叔的天下吧。”
白王府。
淩卲翰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捏着一封書信,他大步走到白王跟前,輕聲道:“王爺,永安王府來的信。”
九皇子蕭景暇在一旁好奇出聲:“哦?六哥說了什麼?”
淩卲翰看了白王一眼,見白王神色平常,才道:“書信上寫,白王之目,華錦神醫可醫。”
白王聽到這話,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聲音有些激動:“如此,真是個好消息。”
蕭景暇微微皺眉:“六哥就這麼大方,二哥治好了眼睛,那這皇位六哥可就更不容易拿了。”
淩卲翰搖了搖頭:“華錦神醫下午便會來白王府。”
走出房間,蕭景暇看着淩卲翰:“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麼話沒和二哥說?”
淩卲翰語氣平淡:“白王的眼睛需要以目換目,換目者需心誠待取,若有一絲遲疑,皆失其目。”
“什麼?這若是單純的以目換目,随便去牢裡找個囚犯也就是了。可這……”蕭景暇歎道。
淩卲翰将手中的信件捏成了一團:“我可以。”
“不可!你乃皇兄臂膀,豈能有失。”蕭景瑕大驚。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永安王府。
葉若依讀完了華錦派人送來的信,轉身對蕭瑟說道:“三日,三日之後,華錦就要為白王治眼睛了。”
蕭瑟點頭:“好快。看來二哥果然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越是迫不及待,赤王那邊就越是可能做出可怕的行為。上次暗殺董太師離間我們,這一次想必就該對華錦下手了。”
秦樓月輕輕摩挲了一下手上的茶杯:“白王治眼睛那日,說不準會是一場大戰。”
“我已經讓雷無桀,謝燕辭他們兩個去暗中保護華錦了。”蕭瑟說道。
“華錦神醫身邊有掌劍監保護,還有沐春風在,難道也不安全?”葉若依皺眉道。
“不,整個天啟最不安全的就是她,一開始大家需要她,是因為需要她保父皇不死,他們還沒做好天下亂的準備,如今他們或許做好準備了,父皇應該死了。白王的眼睛是其次,父皇的性命才是關鍵。”
蕭瑟沉聲道:“三日之後,白王府。我們都得在,為什麼他們要那一天動手?”
“因為那一天,二哥會看到重見光明的希望,他馬上就能完成多年的夙願了。然後在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他的人卻死了,他的内心會因此而崩潰。在這個時候徹底摧毀二哥的意志,蕭羽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咱們更不能讓蕭羽得逞,于他們而言,白王治眼睛是一個機會,于我們而言,看穿了他們的計劃,也是一個機會。”秦樓月勾唇一笑。
三日後,
白王蕭崇坐在榻前,對華錦說道:“神醫,如今馬上就要開始醫治了,我卻還不知道我需要做什麼。”
蕭景瑕在旁邊開口道:“皇兄不必問那麼多,聽神醫的便是了。”
華錦掏出一根銀針,在燭火上輕輕地燒了一下:“殿下什麼也不要做。”
她将銀針取下,沐春風遞上一個藥瓶,将上面的藥水滴在了銀針之上:“這個叫神仙醉,隻要往殿下身上紮上十針,殿下就會失去所有的知覺。等殿下醒來的時候,就是重見光明的時候。”
“神醫,我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蕭崇追問道。
華錦想了想,微微皺眉:“不傳之法,不能告訴你。”
白王府的一處隐秘之處,謝燕辭和雷無桀兩人手裡抱着劍,相對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