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教授像是回過神來似的，“啊太對不起了兩位，我不該說這麼多的，請你們千萬忘記我說的這些胡話，教師應該對學生的隐私完全保密。”

“我不該說這些的，實在是抱歉。”

迪克先是警告性地瞪了達米安一眼，然後假裝輕快地說：

“對不起教授，達米安不該對您這麼說話的，您是一位關心學生的老師，您能帶我們去看看教室嗎？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我的小弟弟在學校的情況。”

弗蘭克教授并沒有蠢到聽不懂人話的地步，他不再提起之前自己的胡言亂語，而是帶他們走進了文學課的教室。

去往文學教室的走廊上有許多文學家的肖像。迪克看到了莎士比亞、荷馬、但丁、托爾斯泰、狄更斯等一大批怪模怪樣的老頭子。

突然之間，達米安看到了畫像中的一副突兀的亞洲面孔，那是紫式部的肖像。他之前沒注意過這些東西，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挑了一下眉毛，“我以為你們不會在乎亞洲人的作品。”

弗蘭克教授頭上又開始冒汗，“我們一直着眼于全世界的優秀文學家，無論哪個大洲都有相當出色的文學作品，尤其在莉絲貝特·唐納德小姐的提醒下，我們還會在走廊挂上更多具有多元化視野的肖像……”

又是波洛斯。

達米安的眉頭皺了起來，迪克陷入了沉思，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莉絲貝特成長的文化背景産生了懷疑。

他們都非常清楚西方文化的劣根性，美國人自尊自大的特質使他們眼睛裡根本不會看到别人的東西，他們沒有平等尊重其他文化的思維，僅僅是在假裝尊重。但莉絲貝特卻不能容忍這種文化氛圍，這說明她一定生長在不同的文化背景當中。

達米安跟他的兄長罕見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繼續往教室走，在教室外面，他們聽到教室裡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迪克眼睛抽搐着看着布魯斯·韋恩先生晃晃悠悠地從文學課教室走出來。

韋恩老爺看到迪克一行人之後，像是大夢初醒一樣迅速開始了他精彩的演出。

他先是虛弱地靠在牆上，然後腳步虛浮，東張西望，勉強扶着牆向他們顫顫巍巍地走過來。

“謝天謝地，我總算見到人了，我感覺現在非常虛弱，可能是昨晚喝的那杯阿馬魯拉奶油酒出了什麼問題……”

迪克看着布魯斯慘白的臉色和蒼白的嘴唇，唇角抽搐了兩下，很難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用了多少最白色号的粉底液。

他連忙過去攙扶住這位想要結束行程的奧斯卡影帝，而達米安在後面冷笑了一聲。

“看樣子我們不便繼續參觀……”

達米安聽着迪克糊弄那些庸人的語言技巧，逐漸感覺到了一點失落——這不是因為學校導緻的，也跟這兩位不請自來的捐款者沒什麼關系，純粹是因為他自己的疏忽和無知。

他一言不發，回到了韋恩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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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貝特決定冒險接觸一下紅頭罩。

對付企鵝人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在他手底下做事實在太不方便了，她不想時時刻刻處在一種被稽查的處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