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植們接收到了久違陽光，很平淡地伸展枝葉，就像世界上任何一株植物一樣平淡普通，但陽光對它們來說可不算平淡的東西。

她看到弗蘭克教授正要穿過小徑前往文學課教室。

奇怪，弗蘭克教授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像是見到鬼一樣，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莉絲貝特隻好放下了跟他打招呼的手。

怎麼，他是做了什麼關于她的虧心事嗎？

倒也不是莉絲貝特看輕他，以弗蘭克教授頭頂稀少的毛發和寡淡的才能，他想做什麼也沒有那個本事。

就好比一隻智商隻有5的兔子，再怎麼進行基因誘導和基因重構，這隻兔子也是解不出一元二次方程的。

她搖搖頭，在走廊附近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謹慎起見，她讓尼奧幫她查一下弗蘭克教授到底做了些什麼。

尼奧很快就檢索到了弗蘭克教授幾天前的行程，他曾參加韋恩一家為中學的捐款活動。

他能做什麼呢？韋恩？

緊接着，尼奧又向她彙報了最近的軍.火購入情況和具體安排。

通過給紅頭罩當買辦，莉絲貝特也獲得了大批軍.火的控制權。

她當然可以獲得獨立，有這麼大批的軍火在那裡都可以獲得優待。

但鑒于她脆弱的身體狀況和目前波洛斯在哥譚身份半透明的狀态，她非常需要在紅頭罩的幫派中渡過至少兩個月。

她确信這将是無比漫長的時光。

莉絲貝特小姐跟傑森·陶德先生八字不合十六字不搭，從星盤、靈數、瑪雅圖譜到人類圖，沒有一處可以協調起來。

不去想這個了，真有夠煩心。

還有十分鐘上課，弗蘭克教授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他明顯沒看到坐下來的莉絲貝特，這讓她心中覺得有趣了起來。

她悄悄站起來，跟在弗蘭克教授身後，像隻小倉鼠一樣靜悄悄地粘在他腳跟附近。

由于弗蘭克教授一個勁兒地探頭朝前張望，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其實有兩道影子。

弗蘭克教授到達教室門口後朝裡看了一眼，大松了一口氣。

這時，莉絲貝特如同鬼娃娃一樣的清脆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弗蘭克教授，我猜您大概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她靈巧地轉到弗蘭克教授面前，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弗蘭克教授看到莉絲貝特像是從空氣中鑽出來那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猛地吸了一口氣，捂住了胸口開始急促地喘息。

30秒後，他的呼吸就沒那麼急促了，但同時，冷汗打濕了他的襯衫和額頭。

莉絲貝特依然臉上帶着那種天真的、清澈的笑容，“真抱歉，讓您受到了驚吓，您沒什麼想說嗎？比如……韋恩？”

屋裡重重傳來一聲久違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