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五分鐘裡，莉絲貝特做了許多事，而最後一件就是，她要勸達米安離開。

莉絲貝特平靜到即使有人在她頭頂上敲鐘也不為所動。

“你該走了達米安，你答應過我的，這件事隻有你可以完成。”

達米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莉絲貝特不能分辨出他眼中有多少種情緒，隻知道他的綠眼睛裡面閃爍過幾種不一樣的光點，像是巍峨而令人生畏的高山，也像是暗潮洶湧的大海，中間醞釀着陰沉殘酷的風暴，也似乎包含着萬千種不同的欲望和歎息。

莉絲貝特不知道自己的心髒為何如此沉重，達米安的眼神使她幾乎要同意他留下來，但她不能答應，達米安的性命不是她可以放上桌子的籌碼，在她沒有能力回避掉風險的時候，這已經是勝算最大的決策。

莉絲貝特最終咬着牙說：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同伴，我希望你可以為我保留最後那個機會。”

達米安的目光落到她臉上，莉絲貝特覺得自己正在被一隻鷹鎖定，但達米安隻是一字一頓地說：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麼我會完成。”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威逼莉絲貝特，眼神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像是大型食肉動物不容有失的捕獵。

他對準目标，攫取一切，直擊心髒。

“我會答應你，因為我要你記住，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莉絲貝特完全被達米安的目光控制住了，她感覺到了血液的沸騰和戰栗。

心髒的跳動帶來了整個胸腔的共鳴。

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秒，兩秒……大概過了半分鐘，她回過神來。

達米安已經從她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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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總是殘酷的，正義聯盟的元老們已經就位。

蝙蝠俠沉重的身影永遠在一線，而他的隊友們通過衛星定位裝置響應了他的召喚，來到了正義聯盟大廳。

衛星是他能夠最早恢複的設備，事實上，在使用特有通訊頻段後，衛星也隻能産生簡單的訊号。

鋼骨問：“我正在嘗試恢複全球通訊網絡，但我不确定這是不是件好事……超人呢？還有你提到的那個好人工智能，他去哪兒了？”

閃電俠閃現在他們身邊，“還有波洛斯，那個洋娃娃小女孩去哪兒了？”

蝙蝠俠一時語塞，這簡直是他這輩子都想不到要怎麼回答的問題，他不能跟正聯的這幫八卦人士說波洛斯正在跟他的便宜兒子羅賓約會，一個字都不行。

“超人正前往孤獨堡壘。尼奧不能确定。”

閃電俠又靈機一動：“羅賓呢？難道你真的把他送去寄宿學校了？”

蝙蝠俠用沉默來回答了他的問題。

靈機一動的真好，他真希望閃電俠别總那麼歪打正着。

“看來出差回來休假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綠燈俠說：“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有多棘手？”

超人緩緩降落在了他們身邊，他穿着披風的樣子真像一位天神，“非常棘手。這次我真的啟動了孤獨堡壘的自毀程序，但我想有一些還可以保留下來。”

“如果我們能夠取得戰争的勝利。”

“我大概明白了。”綠燈俠喃喃道，“那波洛斯又是誰，小閃？”

“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擁有……”

鋼骨的手臂正在連接正義聯盟計算機的外端接口，他在那邊高喊，“網絡恢複了！”

“他察覺到了！他來了！”鋼骨半機械的臉龐顯現出一種焦灼的神色，“布萊尼亞克正在朝這邊移動！”

蝙蝠俠用低沉的嗓音說：“超人！”

“明白，是時候了。”人間之神剛要拔地而起，但被鋼骨阻止，他似乎正處于一種非常紊亂的狀态。

“等等…布萊尼亞克從卡德摩斯實驗室獲取了機械蜘蛛中的納米技術……他正在重重重塑……”

接着，鋼骨的語調産生了變化，變得邪惡而陰冷，“他在哪兒？那個膽小鬼在那兒？不要讓我找到你……”

語調陰寒滑膩，完全不是鋼骨本人。

“切斷他的網絡連接！”

閃電俠瞬間将鋼骨從計算機端口扯開。

鋼骨立刻回過神來，他自身的機械改造完全能提供足夠的計算量，在沒有網絡的情況下他不會被繼續控制。

“布萊尼亞克正在影響和控制我的機械身體，有另一股力量在同他争奪，我看到了一點……他現在擁有了無限重塑和恢複的能力，他擁有可怕的納米克隆技術。”

“是波洛斯。”蝙蝠俠說：“那股力量是她。”

戴安娜催促道：“我們得快點了，她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來，所以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