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正在收拾殘局，他趕到冰山酒店的時候，夜翼已經在那裡跟紅頭罩打生打死了。

現在已經淩晨五點，天已經發亮。按理說他不該比迪克到得晚，但毒藤女更新升級了她的植物毒素，他中毒之後神經麻痹了兩個小時，直到阿爾弗雷德為他注射了之前的解毒劑才解毒。

不過，他現在的右手還是麻木的。

他越過正在鬥毆的夜翼和紅頭罩，看到了大廳地闆上的情景：小醜還攤在地上，脖子扭曲着，身上和身旁都是鮮血，遠處橫七豎八地散落着羅賓、紅羅賓和戴着面具的波洛斯。

縱使蝙蝠俠再冷靜理智，見到這種景象後唇角也止不住顫抖了一下，他的兩顆後槽牙碰撞着，達米安、提姆、波羅斯……小醜注射過酒神因子一時半會兒且死不了，放着吧。

還沒等蝙蝠俠從震驚的情緒中緩過來，夜翼勢大力沉的一拳下去，紅頭罩的頭罩破了，一張英俊的面孔重新來到了蝙蝠俠的世界。

那雙熟悉的藍眼睛染上了綠意和殺氣——

布魯斯感覺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咔咔”的響聲，是他嗎？

是他……嗎？

是那隻墜落的……

傑森？

——傑森！

迪克也停了下來，布魯斯聽到迪克的聲音遲疑地傳來，那裡面包含着巨大的惶恐和喜悅。

“傑森！是你嗎？”

“傑森！”

夜翼瞬間收回了招式，他立刻沖上去想要擁抱他的兄弟，六尺之下歸來的亡魂，但在崩潰的傑森·陶德面前，他立刻吃到了該死的拳頭。

傑森的顴骨在他好兄弟的招呼下青了好幾塊，他趁此機會痛毆迪克，滿眼都是邪惡張狂的怒火和戲谑。

——事實上，在擺出這幅表情之前傑森是思考過的，他認真考慮了裝失憶的可能性和必要性，然後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被老蝙蝠接回家去父慈子孝然後裝作跟迪克、提姆、惡魔崽子兄弟情深……嘔，yue！！！

傑森頭腦裡惡狠狠地轉過淩遲達米安的念頭，他就知道跟惡魔崽子沾邊絕沒好事！

紅頭罩眼裡全都是邪惡和瘋狂，“哈哈哈哈哈，看看我的傑作吧老頭子，你一輩子也做不成這件事。”

布魯斯·韋恩渾身泛起陣痛，他感到了巨大的痛楚和懊悔。

那個站在蝙蝠車旁邊執拗的小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邪惡的、陌生的英俊青年。

他不是做好父親的料子，加上工作關系後就更差勁。

他沒能保護好他的孩子，他失去了傑森。

傑森繼續挑釁：“你在等什麼？等小醜斷氣嗎？還是在等惡魔崽子和你心愛的紅鳥活過來？”

原諒紅頭罩先生回到哥譚之後消息還沒有更新換代到百科全書的地步，他連小醜的酒神因子都不知道。

布魯斯扣緊了蝙蝠镖，但他從這句話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而迪克已經開始驚慌地質問：“傑森，你做了什麼？”

陰影投射到了布魯斯的身上，他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四周，但傑森阻擋了他的視線。

他摸出了蝙蝠镖，手一揚，蝙蝠镖朝着傑森飛了過去，傑森怒極而笑，“好啊老頭子，你不是最熟這一套了嗎？傷痛，死亡，你不知道嗎？飛走的小鳥可再也不會回來。”

迪克大罵：“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