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特隻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要扯出一個假笑,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是像蛇那樣盯住了“莉絲貝特”,這是鎖定了獵物的極限進攻。
達米安怒火上湧,他剛要給這頭畜生一些教訓,卻發現莉絲貝特不安起來。
達米安感到很奇怪,在他的印象中,莉絲貝特并不會慌張,甚至于在面對布萊尼亞克這種級别的對手時,她都沒有出現過這樣不安的情緒。
“不安不是你的風格,莉茲?”
莉絲貝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這種不安感來自何處——看似他們正在圍剿京特,可這何嘗不是京特對他們的圍剿?
京特完全可以拖到傑納斯失血過多而死,那時候伊芙琳再怎麼做都無力回天了!
達米安眼角都寫着不屑,“他有那麼多無謂的忠誠,不必擔心,莉茲。”
莉絲貝特聽到這句話,沒來由地心中警鈴大作,她開始撕心裂肺地大叫。
“錯了,完全錯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達米安的精神體的耳膜差點被她撕裂,“你在叫什麼?”
“全都錯了,大錯特錯。”莉絲貝特喃喃地說:“已經不可挽回了,抱歉傑納斯……”
達米安大感困惑,但他并沒有因此暴躁或者厭煩,他隻是沉聲對莉絲貝特說:“我們還有一次機會。”
“你是波洛斯,我是羅賓,現在還有逆轉的可能,你可以對我說任何事,但不要告訴我你會浪費掉你傲慢的天賦。”
莉絲貝特定了定神,在這種時刻她不會讓自己的情緒放任下去,冷靜是她在撒旦島學習到的必修課,她立刻開始對達米安解釋原因。
“京特的心态發生了轉變。傑納斯曾說過,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這正是他得以成為一位無可争議指揮的原因。京特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處境,就像艾略特說得那樣,做爵士的劊子手不能有任何擁有的東西,簡而言之,他隻能選擇這種人人喊打的生活。”
“他對爵士的‘忠誠’是他僅有的東西,也代表着他從爵士那裡獲得的權柄,他隻是對權力忠誠!”
“而傑納斯,京特一母同胞的兄弟,在某種程度上擁有京特沒有的一切,愛他的同伴,平等協作,極度的信任……這是京特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尼奧的死就是因為這個——京特不允許傑納斯得到他沒有的東西。”
“就在昨天,京特說過,同樣的基因造就不同的個體,我現在懂了,這話是他對傑納斯和自己關系的注解。”
“在撒旦島上的京特之所以能夠輕易離開,是因為他沒有發現克裡斯和我的問題,在他看來傑納斯必死無疑,他最嫉妒最關切的兄弟已經死去,他就不會再繼續掙紮。”
“但是現在,京特心理上的平衡被打破了!伊芙琳馬上就到,我們都會被看出破綻,唯一的機會是讓他立刻被衛兵帶走!”
達米安聽完之後馬上明白了,他立刻說:“泰勒,切入口可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