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金色的眼睛,少年往日雖然冷漠,但卻總讓人覺得像是巧克力奶糖一樣的暖褐色瞳孔,此刻仿佛其内部在不斷的燃燒那樣變成了豔麗的金色。
“你們,對織田桑……做了什麼。”
“這還真是令人驚訝。”
森鷗外看着融化的手術室的外牆和一片狼藉的器材,用手觸摸了一下尚有餘溫的牆壁,周圍則是跪倒了一片瑟瑟發抖的成員。
“非…非常抱歉!首領!”
為首的白大褂抖的像個篩子,不敢擡頭看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是呢,我隻是稍微去安排一下其他事情,見了個忠厚老實的手藝人,你們就讓重要的研究素材和組織的财産逃走了,呀,實在是讓人放心又可靠的部下,優秀的我都要落淚。”
不過現在不是和這些蠢貨算賬的時候,森鷗外看着脖子上還帶着顯眼的燒傷,已經昏厥過去的部下,露出笑容。
“看樣子,太宰君的休息必須提前結束了。”
映入織田作眼簾的是空無一人卻門戶大開的餐館,有些年代的吧台滿是毫不節制傾瀉子彈後留下的彈孔,自吧台向外衍生着什麼重物被拖拽而出的血迹,織田作一時無法挪動腳步,因為相同的數道血痕從門外的樓梯上向下衍生,他近乎麻木的一步步的走上了鐵制的樓梯,嘎吱作響的腳步聲就像他逐漸加速的心跳那樣急促起來。
深褐色頭發的高大男人沖入早已來過多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孩子們的房間,隻見到了散亂的家具和飛濺程度誇張到不可思議的血液和人體組織。
尺寸比成人要小上不少的髒器就這麼明晃晃的挂在台燈和倒下的桌椅上,過于異常的景象讓織田一瞬間失去了繼續思考的能力,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房間中唯一還算的幹淨的是被匕首釘在了雙人床的床沿上的,和整個現場都格格不入的室内地圖。
就在此時,一陣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讓織田作僵硬的轉過身,他動作遲緩的來到窗戶前,隻見數道血痕重疊,彙合到了熟悉的白色面包車門前,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跳出窗戶,落在地面,還未站穩身體就想要向着白色面包車沖去。
碰——!
紅色,紅色,紅色。
熱浪,熱浪,熱浪。
那刺眼的火光都無法讓織田作閉上雙眼,他被爆炸的餘波掀飛,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不成樣子的哭喊在耳邊不斷的回蕩着,直到喉嚨開始滲血,嗓子疼痛難耐,耳朵裡的嗡鳴漸漸停止,織田作才發現。
啊,原來是我在悲鳴啊。
爆炸的火光讓周圍變得異常的溫暖。
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人卻覺得此刻如同墜入冰窖。
而就在此時,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全身被繃帶包裹着的黑發的幹部,緩緩的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