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軟弱嗎?
大多數人一定會給出肯定的答案吧。
那麼綱吉會不服輸嗎?
大多數人一定會否認吧。
這是當然的,從他對于各種刁難和嘲笑忍氣吞聲的表現來看,這樣的家夥怎麼可能會感到屈辱,不服輸,不甘心呢?
這樣的綱吉一定什麼都會原諒,對于什麼樣的冒犯都會包容,即使被敵對也會将對方當成好人,顫顫巍巍的讨好對方吧。
會這樣想的人通常都忽略了一點。
綱吉是人。
綱吉是一個正值年少的男孩子。
他對大多數事物的包容心,寬容心并非源于本心的善良,或者因為被女性單獨撫養大導緻的女性特質過于突出。
而是因為綱吉處于沒有資格強硬,過于男性化的立場。
他總是幹笑着忍讓着那些反抗也不會減少的嘲笑,什麼都做不好的體質讓他沒有資格去不甘心,因為即使不甘心,最後也隻會變成自我厭惡。
沒有去變得更好的契機,沒有去變得更好的動力,自身也不優秀的情況下,綱吉唯有讓自己成為一個看上去好脾氣的人,才能勉強維持日常的生活。
他對于嘲笑不憤怒嗎?
他對于敵意不想反抗嗎?
他真的脾氣好到對刁難的行為沒有任何想法嗎?
做不到吧,畢竟是有血有肉的人類啊。
做不到吧,畢竟是有尊嚴和情感的普通人啊。
以前的綱吉是平凡的嗎?
如果是裡包恩的話,一定會對這種觀念嗤之以鼻。
一個放棄了人類活着的一部分尊嚴和執念的人哪裡算得上平凡。
不要太小看人活下去需要的尊重和情感的釋放啊。
不管是自卑還是自傲,亦或者對社會産生了異于常人的脫離感,都是一種傲慢。
重開的第二局随着綱吉的先攻正式開始。
大概是因為通過第一局姑且摸到了拳擊入門的感覺,綱吉這次沒有一昧的閃躲,而是利用自己的體型優勢開始回擊。
經過之前的交互,綱吉理解到了了平不是他輕易能傷害到的對象,所以動作更加的自然放開。
不含惡意的對抗運動對于綱吉來說是一件很新鮮的事。
“阿綱看上去很開心。”
山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綱吉的身影,在少年打出有效的一擊時及時的發出助威的呐喊。
被搶了活計的獄寺這次的語氣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那當然了。”
獄寺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并不是因為綱吉表現的比以往積極,而是因為作為最初的成員,他知道裡包恩正在通過各種活動和考驗挑選着屬于綱吉的家族成員。
彭格列存在守護者制度,是和黑手黨傳統的上下階級制度不同,獨屬于那些特殊的家族的特殊的制度。
從裡包恩的幹涉節點來看,很明顯台上的那個熱血笨蛋也被囊括進了這個篩選範圍。
如果眼前這場對抗是彭格列首領培養的一環的話,不會讓綱吉感受到過多的不悅和挫折感也是理所當然的。
山本看了氣定神閑的獄寺一眼,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然後沒有再多說什麼。
反倒是獄寺主動開口和他搭話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是留,還是不留?”
獄寺讨厭山本現在這樣輕浮的态度。
他分明是對于綱吉來說極為重要的存在,卻仍未表明自己的立場,沒有疏遠已經向他坦白了大部分事實的綱吉,也不去主動詢問綱吉正在面對的事,在獄寺看來,這樣的行為既拖沓又無禮,讓他看不順眼。
“那要取決于阿綱。”
“十代目已經選擇了。”
“做出選擇的是你們,不是阿綱的。”
話音一落,山本就感受到了裡包恩的視線,黑色短發的少年對着小嬰兒輕松的笑了笑,接着說道。
“不管最後如何,我都是阿綱的朋友。”
“厚顔無恥。”
“嗯,即使如此。”
那雙淺灰色的雙眸中再也沒倒映出其他人的身影。
“我也是阿綱的同伴。”
對于山本的發言,獄寺隻是多看了他一眼,随即撇開了視線。
“哈!”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隻是略帶嘲諷的低笑一聲。
“你會後悔的。”
“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