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語氣輕緩,聲音清冽,如涓涓細流。
“我尊敬你們的選擇,并且希望你們今後也能繼續活下去。”
“僅此而已。”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
庫洛姆雖然年紀尚幼,遇到的人和事卻隻多不少。
大人憐憫她,同齡人厭惡她,六道骸教她将這一切惡意反擊回去,犬和千種告訴她就該蔑視那些愚蠢傲慢的存在,綱吉卻說,一切并無不同。
就好像一望無際的天空那樣,不管是渾濁的烏雲,還是湛藍的晴空,隻要存在便是合理,隻要存在……便都有權利争取自己所求之物。
突然的,隻是好奇心驅使,亦或者需要這個問題答案的其實另有其人,“少女”這樣發問了。
“即使對方是沢田家光也一樣嗎?”
預想中痛苦動搖的表情并沒有出現在少年臉上。
他隻是微微皺眉,有些苦澀的露出微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這個瞬間,少女明白了,沢田綱吉不需要拯救的理由,沢田綱吉無法被拯救的理由。
他不是庫洛姆,也不是犬和千種。
沢田綱吉既不仇恨同樣帶給自己慘烈疼痛的父母,也沒有依然能被父母所愛的幻想,更沒有對自己的前路迷茫。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做到什麼,想要做些什麼,所以才堅定了選擇了前進的方向,所以才會坐在這裡。
彭格列的十代目既不可憐,也不軟弱。
他不是凄凄慘慘,隻能等着誰來施以援手,繼而一起反抗世界的可憐幼童。
所以,沢田綱吉不需要拯救。
所以,沢田綱吉能夠成為他人的燈塔,光,某種更為神聖的象征,燃燒着,燃燒着,不管飛蛾撲火也好,轉瞬即逝也好,也不會後悔。
……骸大人今後或許會很辛苦吧。
少女沒什麼負擔的這樣想道。
“我會努力的。”
“嗯?啊,嘛,在不勉強自己的範圍的話?”
不知道自己的話哪裡激勵了庫洛姆,綱吉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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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吧?”
醫務室外,站在牆邊沒有進入其中的山本撞了下獄寺的肩膀,被特意撞了一下的年輕左右手臉上表情更加不爽起來,用力咬了咬嘴裡的珍寶珠。
“啰嗦,我不會輕易相信那個女人的。”
酸甜的橙色糖果并沒有讓獄寺語氣變軟多少,他将嘴裡的糖塊嚼的咔吱作響,聲音低沉道。
“懷疑一切會傷害十代目的因素,就是我的工作。”
年輕的雨守眨了眨眼,盯着獄寺陰沉的臉色看了一會兒,突然笑着說道。
“這麼過保護,容易被阿綱讨厭哦?”
“你這家夥沒資格說我吧!!不對,十代目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讨厭我!”
且不管這廂少年少女們的交談進展如何,另一邊的瓦利安氛圍便沒有那麼輕松了。
連敗使得他們從原本有利的局面陷入了苦戰。在開局奪取了兩枚戒指的前提下連敗三場,若是接下來的雲守戰和晴守戰出現差池,恐怕這場争奪戰的發展就難以預料了。
瑪蒙不出意外沒敢回據點,xanxus也沒有費力去尋人,與他而言一個敗者的生死早已無關緊要,也不值得他費心,唯有列維叫嚷着要讓紫色鬥篷的小嬰兒為戰局負責,好似作為目前唯一的勝利者他就是有資格這樣表态一樣。
然而面對這樣的現狀,xanxus不僅沒有焦躁和慌張,反而笑了起來。
那笑聲癫狂無度,時而尖銳時而沙啞,沒有任何人敢在這時應答。
唯有沉默的機械铠人噴發熱氣,默默伫立在華麗房間的角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