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綱吉有所掩飾的态度來看,他甚至對于向大人求助這件事帶有羞恥感。
國木田已經不想再見到這樣的孩子獨自枯萎。
他已經不是一介單純的教師,而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
但是,不能太直接的介入他們之間的事。
自己是作為異能力犯罪的調查員前去,而不是調停校園暴力的多事之人,這樣的話對于綱吉來說刺激會小很多。
“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突然,最晚某個經常渾水摸魚的青花魚的話閃過國木田的大腦。
早就看出自家搭檔打算的太宰雙腳舒展,後背發力,強求普通的木質靠椅實行躺椅的功效。
“嘛去也沒什麼不好……隻是國木田啊。”
【再稍微,對眼前的事态保持懷疑會更好哦。】
“不用了!”
強烈并且帶上了一些心緒的慌亂叫喊打斷了國木田的思緒。
男孩抖動的比先前更加劇烈。
他呼吸急促,在深呼吸了幾個來回後強行要求自己開口。
“那個,不是這樣的!沒有誰對我做什麼……我會回去的!會好好聯系家人然後回去的!那個…所以…!”
綱吉猛的站起身,動作激烈到差點撞翻眼前待客用的矮幾,男孩慌張的反應誇張到有些不自然,一個踉跄就要栽倒在還放着熱茶的茶幾上。
“!”
高挑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差點跌倒的綱吉,代價就是他撞上矮幾的力度比綱吉大得多,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原本就幾乎撒出來的熱茶和熱咖啡步調一緻的給他的白色西裝褲染了個流行撞色。
“嘶!”
痛呼屬于身體本能,哪怕男人再怎麼堅毅,也趕不過神經末梢對大腦警告反饋的速度。
“國木田桑!”
長發的女學生聽到響動向着兩人跑來,在看見國木田還冒着熱氣的半個褲管後也不自覺的發出一聲驚呼。
“我沒事!比起這個……你沒事吧?”
綱吉吓傻了。
他的瞳孔不停顫動着。
廢物,蠢綱,廢柴綱,什麼都做不好的垃圾。
太多外号和過往可以和現在的情況對上号,加上近期發生的事,綱吉的大腦在這個瞬間宕機了。
“我拿冰袋和毛巾來了……等等!小朋友,你要去哪裡?!”
女學生剛拿來一個散發寒意的小冰袋,就見到還穿着病号服的男孩不停說着對不起然後猛的跑了出去。
“喂!等等!”
男人的阻攔伴随着一陣人體滾下了樓梯的響聲消失在了空無一人的樓梯口。
顯然慌忙逃竄的男孩左腳絆住右腳摔了下去。
“那個笨蛋……!”
一陣分辨不出痛感從何而來的天旋地轉之後,綱吉視線中終于出現了光亮。
鼎沸的人聲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他的耳中,男孩掙紮着爬起來,無視自己可能摔脫臼了的腳踝就要往門外沖出去,結果卻喉間一緊,整個人都上升了起來。
他對于這樣的體驗十分熟悉。
那些比他發育好太多的大男孩們也是這樣把他拎起來痛揍的。
綱吉僵硬的轉過腦袋,隻看見一個渾身繃帶被茶色風衣裹在其中的陌生男子單手拎着後衣領,男子臉上帶着蘋果糖糖衣一樣輕薄易碎的明媚假笑,對着男孩這樣說道。
“你好呀,沢田君。”
“歡迎來到武裝偵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