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從不需要懷疑我與你的友誼。
萩原研二讀懂了未盡之言,低笑一聲,擡手想拍拍對方的肩,卻因為姿勢問題有些别扭,最後手掌落在了影山步的頸窩裡,輕輕撫摸了兩下。
抽離時順手捏了捏柔軟的耳垂,不着痕迹的動作讓影山步也沒感覺不對,隻是朝他的方向歪了歪頭。
“好了,早點回去吧,還要先送陣平醬這家夥。晚安,步醬。”
直到将松田陣平送回家,影山步都還在琢磨萩原研二透露出來的訊息,看來他選擇的那個尚未參與的過去裡,他所做的事情拉近了與萩原的關系,不過這也是必然的,他總歸要想個辦法解決萩原研二的死亡案件。
在短短幾日相處之後,他便對于自己所做和将要去做的決定都更加笃定了一些,哪怕這些朋友不是柯南裡的重要角色,也值得活到大結局。
這樣看來,或許他的穿越也不算一件太糟心的事。
松田陣平此時正靠在牆邊發呆,看起來并沒有到失去意識的地步,影山步也懶得把他送到床上,便将鑰匙放在玄關鞋櫃上準備離開。然而剛一轉身就被牆上滑落的高大軀體撞了個踉跄,他轉身接住對方,反而被熱烘烘的懷抱摟了個滿懷。
兩人身量相仿,但不知為何松田陣平的體溫更高一些。被這卷毛青年壓在肩上簡直像是遭到了某種猛獸的熱情襲擊,影山步差點被撞得失去重心。他後撤一步,靠在牆上穩住身體,被懷裡男人的酒味熏得微微皺眉。
松田陣平的下巴搭在他肩頭,酒氣濃重地咕哝道:“萩那家夥……不算!我也是你的……朋友!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話畢,還恨恨地控訴道:“hagi……搶女人……還搶步醬!”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你怎麼也叫步醬了啊。影山步歎了口氣,心說重點其實是在搶女人吧,但我看你小子對女人一點也不感興趣啊!
到底還是給了商城金币一點面子,沒有把人甩開,而是伸手拍了拍這大型挂件的後腰,示意對方先下來。
但是喝醉的人得到回應反倒更來勁了,松田陣平雙手按住影山步的肩膀,擡起頭認真凝視,卻因為喝多了而眼前出現了重影,皺着眉湊近道:“為什麼……你在晃啊!”
松田陣平的雙手捧住影山步的臉,因為用力過猛還拍出清脆的“啪”的一聲,強迫對方直視自己。
影山步臉頰火辣辣的,面無表情與醉鬼對視。
英俊的年輕警察臉頰潮紅,神情兇狠,用審問犯人的語氣逼問道:“你說!我、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兄弟?”
按捺住對醉鬼翻白眼的沖動,影山步忍不住屏息,安撫地點點頭。
“哈哈,我赢了!hagi!”松田陣平醉酒之後膽大包天,雙手捏住影山步的臉頰就向外扯,“你也笑一笑嘛!”
終于受不了了,影山步微微彎腰屈膝,單手抱住對方的大腿便用肩把人扛起來,想要将這個醉鬼送到床上,不要在這裡發癫。然而他卻忘了,喝多的人胃裡有大量酒液,他這樣一頂,便把晚飯頂了出來。
随着“嘔”的一聲,他心道不好,下一秒就感覺有什麼滾燙的東西落在後背上。
影山步:……
他是真的會想殺人!
好在拖到浴室扒掉髒衣服之後,這家夥被熱水淋了頭清醒幾分,見到影山步還吓了一跳,抱住自己赤.裸的上身往角落裡縮了縮,問他想做什麼,讓影山步的拳頭徹底硬了,當即飽以老拳。
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他自己也沖了個澡,然後換了對方的幹淨衣服。至于被吐髒的這一身,他懶得把髒衣服拿回家,幹脆就在洗了挂在陽台上,等早上提醒罪魁禍首到底幹了些什麼。
心情疲憊地離開松田陣平家中,剛剛拐過街角,便見到了讓他瞳孔擴張,肌肉僵硬,腎上腺素急劇分泌的一幕。
熟悉的黑色保時捷無聲地停在路邊,門窗緊閉,發動機并未啟動,似乎隻是一輛空車。但熟讀柯南的人都明白,這輛車存在的意義就是給琴酒一個登場的機會,車在人在,根本不存在被借車的情況。
這難道是他在醫院選了紅方的報應嗎,閻王要他三更死誰能留他到五更,怎麼天天都能遇到這輛陰魂不散的保時捷。
他目前的優勢在于人設還不豐滿,也就是說至少他明面上沒有任何會被黑衣組織盯上的理由,頂多隻是個路人,即便發現了他是公安也不會輕易痛下殺手。而即便到了最壞的地步,他還可以通過增加人設的方式絕地求生,比如當場一個滑跪抱住琴酒大腿,哭着說大哥這卧底我做不下去了你帶我走吧——僅僅隻是舉個例子,為了登場的逼格和論壇的人氣值,他就是死也得死得要臉。
黑色轎車的不遠處便是一家便利店,此時此刻月上中天,路過的人并不多,按照影山步走路的方向來說,會先經過便利店門口再經過保時捷,于是他決定故技重施拐入店門,打算先找找有沒有後門,沒有的話就在這裡多等一會,最好能等保時捷開走自己再出去。
結果沒想到進門就看到在櫃台邊站着的銀發男人。
影山步:……
他罵人的心都有了,表面上卻絲毫不顯,旁若無人地走到賣便當的貨櫃深處,假裝自己專心挑選打折便當,心裡祈禱着這個殺神不管是買煙還是買酒趕快買完離開。
而禍不單行,忽然進來了一幫青年,轉身就把便利店門給反鎖上了,手裡還拿着棒球棍和長刀,領頭的混混操着外地的口音嚷嚷道:“都把手機和錢包交出來!不想受傷就老實點!”
好家夥,這真是廁所裡打燈,還有這種找死方法呢?
影山步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銀色長發男人的背影,着實為這些可憐的混混心裡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