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朱竹清剛想矢口否認,而後有些訝然地出聲。
女子在大陸上的地位,因為力量和體質不及的原因,終究是要更低一些的,除非是擁有頂級天賦的高級女性魂師。
不然在大陸的很多地方,還是會對女子要求所謂的溫馴溫柔和貞操。尤其是在以普通平民為主的城邦村莊,那些男人能夠憑借自己的身體優勢占據話語權和掌控權的地方。
但這個世界上高級魂師畢竟隻是少數,後者随着時間的發展逐漸的也就成為了大陸的主旋律聲音。
即使是在魂師宗門裡,男性魂師不僅僅數量上比女性魂師更多,普遍力量也更為強大。所以朱竹清即使聽說過女人取男子為妻,但這也是非主流的選擇。
在大多數時候還要被歸為叛逆異類,如今從甯風緻的口中說出來,朱竹清不可謂不驚訝。
“正是。”
“男人可以的,女人為何不行?”甯風緻摩挲着手裡精緻的玉佩,微微擡眸。
“你生來就不是誰的附庸,跟随他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意義,沒想過成為自己麼?”輕微磁性的男聲仿佛若有所指。
“雖說确實有這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自發結為伴侶,雙方舉案齊眉,和睦一生;但也有着多方權衡下的選擇。”他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
“但情愛終究隻是漫漫長路中的一昧調味劑罷了,有或沒有,又抑或者或者是何種形式,并沒有那麼重要。”
在修改器的漫長時光印迹裡,甯風緻已經看到了太多,很多事情自然也就被放下了。當見識了巨龍的活法,自然就不願意固執地守着自己的圈地。
“終究是甯某多言了,七寶琉璃宗的女性繼承人不乏收男妻男寵,說到底看你喜不喜歡罷。”
甯風緻選擇與朱竹清說這一出,也是有着些許顧慮在的。曾經的朱竹清被浪子回頭的戴沐白打動,兩者後面相依并肩,也算是一堆神仙眷侶。
但……現在的甯風緻不需要一個會對戴沐白動心的朱竹清,他會把萌芽困在合适的範圍裡,他需要着從一而終冷靜的幽冥靈貓。
那個冷靜自持的内斂女孩心裡總是有着泾渭分明的線,她不會說出來,卻會把很多事情記在心底,付諸實踐。
這樣的對象才會讓甯風緻放心的壓下資源和籌碼,何況……不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回頭都能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他笑了笑。
不然怎麼有一句古話是叫為時已晚呢,總要付出代價,失去些什麼吧。
“不用。”伴随着朱竹清越來越晶亮的眼睛,她越發的敢于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不喜歡戴沐白。”她正色道,“如您所說,曾經的我一直和戴沐白綁定在一起,這甚至關乎着我能不能活下去。”
“沒有未來的人是不會去想怎麼活出自己的。”朱竹清苦笑着,“是我從未想到還有如今一天,還有如此選擇。”
“我會盡快适應,然後……變得更強!”最後報答您的恩情。
朱竹清沉吟了一下,随後美眸變得更亮,隻是沒有說出後半句話。
她是聰穎的,想開後自然也不會繼續作繭自縛,報答恩情和找到自己并不沖突,總比在星羅朱家時常要憂心死在自己親姐姐手裡好的太多太多。
她有未來還有着大把大把的時間。
戴沐白放棄了,所以離開找尋了個偏僻的地方,打算放縱的享受,但朱竹清不一樣。
她想活,更想自由的活。
無論是淪為廢人,還是終其一生仰仗他人的鼻息,這種生活對于她來說更似酷刑。
……
“他髒了,我便不要了。”
黑發的少女亭亭玉立,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意,她似乎定下了某個決定。
“朱家的身份我不會放棄,我身上流淌着朱家的血脈,理應也是家族的繼承人之一。”
“若是退出,豈不是也算給他人做嫁衣。”朱竹清抿了抿唇,她眸裡竟是有了未曾出現的野望。
她冷着臉,在朱家裡她與朱竹雲乃嫡支,母族背後的勢力也最為強大,天賦同樣在父親的一衆孩子當中最為出色。
剩下的要麼天賦平庸要麼家族無力,護不住自己,不少都折在了朱竹雲的手裡,他們甚至都成不了“姐姐”的對手。
若是沒有了自己,朱家家主之位是朱竹雲的闆上釘釘。泥人尚且三分火氣,她終究是不甘心的。
何況,若是拿下了朱家,想必也會給七寶琉璃帶來不少助力吧……黑發少女側着頭想,聽說甯宗主最近派了更多的人手到星羅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