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接下來有何打算？”千初擡了擡眼，神色極為冷靜。

“若有用得到學生的地方，可以盡管吩咐。此次随行之人都稱得上我的心腹，都是可用之人。”

“泰坦巨猿和人面魔蛛麼？”聰穎的少女即刻反應過來。

“泰坦巨猿那邊我可以幫忙，畢竟比比東想要那幾個十萬年魂環已經很久了，即使菊鬥羅出手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甯風緻有些失笑，陰差陽錯之間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倒是不用了。”

“泰坦巨猿那一邊我已經安排了劍鬥羅在附近，再讓菊鬥羅出手的話，吾有些擔心比比東會另出别事。”

“應當不會。”千初毫不猶豫的就将比比東賣了個徹底，“她最近應當忙着羅刹神的傳承，沒有餘力再去做其他。”

甯風緻點漆般的眸子像有暗光流動，“你知道的不少。”

“許是因為我的武魂吧。”神聖的天使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和雙生武魂類似的第二形态，是帶有混沌氣息的堕天使。”

“暗屬性氣息似乎讓比比東自認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她有着羅刹神的傳承，對這一類的魂力波動倒是格外敏銳。”

“我瞞過了大供奉，但在不久前的負傷當中沒抑制住本源沖動，竟讓教皇發現了端倪。”

“可惜那是比比東，不然……”甯風緻挑了挑眉。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比比東自以為拿捏住了我，那我便等着她動手的那一天。”千初眯着眼笑。

“我從不會困擾于自己的天賦，混沌氣息和暗屬性沒什麼不好，沒有什麼魂師生來就是惡。”她聳聳肩。

“何況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天賦是工具，工具無錯。善惡是對人的定義，到底由使用工具的人來所決定。”甯風緻笑着鼓了鼓掌。

“她們隻以為那些普通魂師愚鈍平庸，不堪為大才，隻會随波逐流，任由她們說風是風。但越是那些魂師越是平民，身上卻有着無比強大又鮮活的生命力。”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眉眼染上了幾分溫柔的純粹。

“他們不會管那麼多，誰能給他們帶來和平，讓他們吃飽飯過上舒心的日子，便會記住誰的好。”

“簡單又天然，純粹又自由。”

“那些被忽視的微小啊……”甯風緻也彎了眉眼。

……

他們仿佛一時間都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裡，沉浸了片刻後回過神來。

“可否需要我支開菊鬥羅，讓老師行個方便？”千初仍然用雙手捧着聖靈草，輕聲說道。

她稱得上細緻入微，算是如履薄冰的這些年裡養成的好習慣。

“這倒不必了，吾能瞞過他們來自然也能瞞過他們走。”甯風緻揮揮袖，頗有雲淡風輕的風骨。

“你能夠拉攏菊鬥羅，倒是很讓吾意外啊。”他淡然笑道，直言不諱，“比比東他們都小瞧了你。”

“菊鬥羅也是人，是人自然就會有可能有機會。”千初莞爾一笑，也沒在意，壓低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明顯的算計。

她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野心，“太目中無人的話，可是很容易陰溝裡翻船的。”

四翼天使在甯風緻面前不再做任何掩飾，相反她越是能力出衆的野心勃勃，越能夠打動面前之人，讓七寶琉璃宗的宗主為她壓下更多的籌碼。

“那不妨讓我助你一臂之力。”甯風緻神情平淡，從容一笑。

“約半月後，自會有一物助你拿下月關。”

“噢？”少女抑制不住的笑了笑，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何物，但也相信甯風緻。

“千初自然是相信老師的，這裡就不過多推辭，隻是謝過老師大恩了。”

“無妨。”甯風緻颔首，“你知道對于我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親手解決掉藍銀皇和十萬年魂骨後，甯風緻的腰包又豐盈了起來，贈與千初的那些東西實在不算得什麼。

放長線釣大魚……武魂殿有了她無疑是如虎添翼，未來唐昊和唐三以及昊天宗的日子可不好過。

“是，若是學生所知的武魂殿事辛，必定無言不盡。”金發少女低低地笑道。

“無論教皇殿亦或長老殿，不過老師同為姐姐的老師，想來事務繁忙。”她有意提點。

“吾乃帝師，是太子雪清河的老師，并非其他的什麼人都是我的學生。”甯風緻當然能聽出千初的話裡話，于是果斷道。

這也算是一個肯定的答複，他與千仞雪幾年的師生之情在宗門幾十年的謀劃之前，實在算不得什麼東西。

何況以德報德，前世的千仞雪在獵魂運動的時候可沒有對七寶琉璃宗手下留情，甯風緻并非不理解，隻是讓他如今也可以毫無眷顧。

她并不是不可代替的角色……甯風緻眸色微沉，如今的他在武魂殿裡有晨星，在天鬥帝國裡救下了其他兩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