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失去了行動能力;但甯風緻偏偏還能在劍骨面前都表現的近乎自如,他們當真以為風緻的狀态正在穩定的回複着。
雖然确實如此,天罡聚靈帶來的信仰之力對于身處七寶城的甯風緻來說簡直是雨旱逢甘霖。
但那畢竟是禁咒的後遺症,能夠溝通祂的禁咒……甯風緻笑了笑,即使如同刀劈斧砍般的疼痛也沒有讓他的眉眼帶上任何陰霾。
因為他已經很滿意了。
“帶我們去房間吧。”甯風緻輕輕地擡眼,眸子深邃淡漠。
縱使語氣平和淡然,讓人如沐春風,但又帶有高高在上的疏離。那一縷刻意瀉出的氣息波動,讓侍者忍不住心悸顫栗的低下頭去。
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冷,他們也都隻穿着平常的衣服,拍賣行的侍女甚至還要身着隻到大腿的短裙。
古榕手中出現了一件白色大氅,綴着翠玉珠串,部分滾邊刺着淺青色祥雲紋,一看便是另外一人的款式。
畢竟古榕自己的衣服幾乎都是黑色勁裝,他也沒有什麼要求,耐髒耐造就好。
他跟在甯風緻身旁,眼神是止不住的關切。但估計這畢竟是外地,古榕也十分清醒不該透露些什麼,以至于他有些懊惱安排錯了地方。
不然若是在七寶城,他跟風緻不用顧忌那麼多……
二樓是天鬥拍賣行的拍賣中心,中間有一個圓形禮台,周圍以放射性環布着一圈圈位置。
尋常最頂級的貴賓也就開放在二樓了,紅色座位是有着身份地位的百萬級貴賓,能夠坐在那已經是頂級的權貴。
甯風緻沒有任何的興趣,隻是跟随侍者的指引上了三樓,那裡代表的不過也就百萬金魂币罷了。
而且若是論身份地位,在天鬥帝國恐怕隻有皇帝能高過他去,甯風緻已經稱得上來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為帝師,連太子都要以禮相待,其他房子就自然不用多說了;七寶琉璃宗宗主的身份,他是那些權貴以百萬金請見一面的存在;大陸第一的輔助系魂師的光環,沒有幾人敢在他面前嚣張。
甯風緻無疑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的,對七寶城的人們柔和,是因為他深愛着七寶城,自然也深愛他的子民,他與其他人一樣都是七寶城的一份子。
但若換成了天鬥城……
侍者的鞋跟在木質的地闆上碰撞,發出有韻律的節奏聲,無疑是一種底蘊的展現。老貴族們總喜歡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細節來判斷分類。
甯風緻輕輕揮了揮手,磅礴的魂力讓房間的門口直接合上,侍者也極有眼力見的沒有再多做打擾。
他坐在靠椅上閉目緩了緩神,手邊是拍賣行準備的千年靈果制成的靈酒,他們清楚每一位貴賓或多或少的偏好。
當然是站在大陸巅峰的那幾個人才有資格讓高傲的拍賣行卑躬屈膝。甯風緻自上而下的俯瞰着整個拍賣中心,外人眼中無比恢宏的建築在他眼裡仿佛也不過如此。
正當甯風緻有些索然無味的準備坐下時,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原本因精神力渙散而收束起來的精神力,分出幾縷向下探去。
“子儒和獨孤雁玉天恒。”甯風緻轉身,朝古榕笑着說道。
“等會拍賣結束,骨叔不妨替我去請這幾位小朋友來吃頓便餐。”
“當然。”古榕挑了挑眉,他而後也注意到了甯子儒與這兩人交談甚歡,眼裡忍不住閃過幾絲興味。
他小瞧了甯子儒……
“是蛇和龍他們的後代啊,怎麼說都有着封号鬥羅的血脈,天賦應當不錯。”
看到三人紛紛落座紅區,甯風緻也就收回了精神力。沒恢複完全的傷者,可不能像先前那般揮霍,君子人如玉的男人悶哼了一聲。
“是。”甯風緻随意的和古榕閑聊着,左右拍賣也沒有開始,就算開始了他對于其他拍品也沒有興趣。
“這兩人,倒是還挺般配的。”
封号鬥羅的五感一直超出尋常人,古榕在三樓自然能夠輕易看清楚兩人挽在一起的手,
他也就随口應道:“是很門當戶對。”
甯風緻飲了兩口酒,輕聲笑道:“小孩子可不興這一套,他們應當是真真切切的情投意合。”
古榕突然來了些興趣,他聲音有些啞,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那……”
“風緻可曾有過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