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似乎總是接踵而至,甯風緻帶回瀚海乾坤罩後不久。古榕便傳來訊息,道是獨孤博已出關,他親自“邀請”了對方來七寶琉璃宗做客。
甚至在一柱香時間後,碧磷蛇皇便會出現在七寶城。
甯風緻忍不住有些失笑,骨叔的效率,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獨孤博想必也不敢拖延吧,若是尋常人說能夠解他身上的碧鱗蛇毒,這位高傲的毒鬥羅必然會不屑一顧。
畢竟他自己就是用毒的專家,醫者不自醫,他的一生因毒而起,因毒而落。就連最擅長用毒的封号鬥羅都解不開,他人的承諾無疑是空花陽焰。
可說這話的人是七寶琉璃宗的宗主,獨孤博有着天地至寶——冰火兩儀眼,他不會不清楚那些仙品的價值。
但即使如此,毒鬥羅也不敢确信自己的底蘊能夠抵過這富可敵國的宗門。七寶琉璃塔的尋寶天賦,他也曾略有耳聞。
獨孤博的心理終究是有着期待,他完全是靠着強大的修為在硬壓着越發強烈的毒素,可以說他身體裡的毒素是随着修為而與日俱增的。
他是封号鬥羅,還可以再撐十幾年沒有問題。但他的孫女獨孤雁不過三環魂尊,從娘胎裡就帶出的緻命毒素無疑是極大的威脅。
即使是一絲的希望,他也要去嘗試一下……
一路被人恭送着出了皇宮門口,甯風緻沒有避諱地吹響了玉笛,身上金色圖騰熠熠生輝的白色大鳥早已在屋檐處候的久了。
一聽到此聲,便歡快的落了下來,“啾——”
皇宮門口還有着專屬的侍衛金戈盔甲,一大片的中空地帶是不允許普通的民衆靠近的,天鬥城的居民也都習慣了這一點。
這倒是給甯風緻留了空間,縮地為寸隻需要一小步,他便出現在了白鳥的背上。
白袍的男子隻是端坐在那,便顯得氣質如華。雪白的外袍襯得他越發出塵俊逸,睫羽遮擋住了眼神,似乎沒有半點煙火氣,如同端坐的神像。
白鹇扶搖直上,氣勢逼人,羽毛根根晶瑩如玉。尾巴處極長的金色翎羽上似乎有火焰在其中翻滾,已經有了兩分兇獸的氣息。
“走吧,回宗門。”甯風緻摸了摸獸首,笑道,“狀态很好,可能不久後便能夠承受第二次進化了。”
骨叔在自己和千初錯開時間分别離開月軒後,被甯風緻趕去尋獨孤博。對方不願的神情可謂是直接寫在了臉上,但古人也不敢反駁。
可能是曾經有過犯錯的案底,這一次甯風緻自覺說服骨叔分外的不容易。無論是再三保證還是對天發誓,對方似乎都無法徹底放下心。
甯風緻垂眸輕笑,恐怕自己的信譽在劍叔骨叔那裡已經見底了。
不過在他的再次請求下,古榕最終還是即刻動身去尋了獨孤博……甯風緻笑了笑,他知道對方不會拒絕,如同自己一樣。
……
随着白鹇修為的提高,飛行速度自然是越來越快。加上天鬥城和七寶城之間并不算遙遠,隻是中間有着原始山脈作為阻攔。
官道不多,小路難走。
甯風緻身為宗主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有限的官道把握在帝國和宗門的手裡,這些都是源源不斷的财富。
但這對于此時甯風緻而言并不影響,凜冽的風從他身旁刮過,卻也無法透過魂力的保護讓他産生不适的感覺。
縱使靈獸飛的再快,速度已經遠超獅鹫,但自然沒有像能夠控制空間的骨龍那般能夠自如地穿梭千裡。
甯風緻從魂導器裡取出了一個由整塊火系靈石雕刻而成的項圈,系在了白鹇的脖子上。
它本就喜歡這些晶亮張揚的飾品,如今血脈濃度提高了以後,對靈氣的感知更是敏銳。
七寶琉璃宗實在是不缺少靈石,在甯風緻居住的主殿,甚至可以用光明系的靈石滿鋪地面。
宗門名下的礦脈實在是不少,無論天鬥帝國,還是星羅帝國,甚至海下。想到這裡,甯風緻勻了兩分心神給正在發展的魂導器事業。
如今宗門名下的工坊制作日常魂導器的速度已經很快了,系統出品的圖紙無疑是品質最好,耗材最低的。
縱使其他勢力察覺到了風聲,想要在暗中嘗試着開發新型魂導器,成本也絕對會比七寶琉璃高上兩倍不止。
七寶琉璃能夠燒得起錢,至于其他的貓貓狗狗……甯風緻嘴角勾起淡薄的弧度。
“呖——”
金石之音,鳳凰于飛。白鳥奮力振翅,速度較之先前更上一層樓。
甯風緻已經隐約能看到朝天阙的影子了,這座宗門的最高建築被雲霧所籠罩,看上去恍若天賜。
既然目力所及,那代表宗門屬地已經并不遙遠。
……
獨孤博一身墨綠色的長袍,百無聊賴的坐在七寶琉璃宗宗主的廳堂裡。
他吃了幾口點心,又用了兩杯靈茶,原本想抱怨的不耐煩話語咽了回去。
“你們七寶琉璃宗的廚子手藝怪不錯的,不如送本座一個。”獨孤博舒服的靠在了座位後的錦墊上。
柔軟又不失韌性彈力,如同置身雲端巧奪天工的刺繡裹挾着清淺的草木冷香,把原本閉關的濁氣一掃而空。
“吃你的。”古榕翻了個白眼,“若是加入七寶琉璃宗,讓你吃個夠。”
“呦——”獨孤博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雖然本座很讨厭你那裝模作樣的笑,但你如今不笑了,還怪讓人懷念的。”
“咳——”古榕用力咳了一聲,赤瞳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