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天水……”他拉長的語調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白衣宗主反而一點也不意外,他與天水學院院長是舊相識,“雲溪她向來如此。”
“前些日子,宗門在熾火學院不遠處的山脈裡又發現了一處火玉礦,他們是該着急。”
甯風緻淡雅的聲音裡有着明顯的笑意,這的确是一件喜事,還要多虧了那隻貪吃好玩的靈獸白鹇。
“可能再過不久,神風也要為熾火來當說客了。”
機緣巧合之下,宗門又得一礦脈,不久後的學院一事自己也能再多兩分把握。
跟上三宗喊出的口号一樣,四元素學院同樣也連枝同氣。
唇亡齒寒……甯風緻非常清楚,隻打動了其中一家是沒有太大作用的,小小的波瀾不足以掀起浪花。
若想一步登天,隻得雙管齊下!
“我倒是忘了風緻和天水學院院長是交情頗深的青梅竹馬。”黑發赤瞳的男人像是不經意地提起。
甯風緻唇邊的笑意一僵,“雖相識多年,确是友人,但也不至于交情頗深。”
他眼神極為誠懇,七寶琉璃宗宗主在處理宗門瑣事後剩下的精力能夠平衡修煉與親朋已經極為不易。
“水雲溪院長天賦出衆,如今也有魂鬥羅級别的實力,聽聞當初……”古榕揮袍,聲音一頓。
“也曾是七寶琉璃宗為風緻精心挑選的聯姻對象之一?”
“……曾是如此。”
俊美男人說話有些慢吞,他轉過頭去看閃爍的輝光,似乎是要專心于維持陣法的運行。
“骨叔舊事重提,難道是不相信我麼?”
古榕靜靜的看着他,原本已經打好腹稿的調笑又咽了回去。七寶琉璃無疑是耀眼的明珠,能吸引到自己,自然也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骨龍也曾想用尾巴鎖住那份難得的珍寶,他這輩子很少得到什麼東西,一旦得到了,古榕更加難以忍受失去。
隻是高懸在天上的明月并不顧及那麼多,恐怕也更是因為如此,才讓許多的人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渴望他的垂青。
天水學院的冰鳳凰是水雲溪當年收養的一對雙胞胎之一,頂級獸武魂覺醒時對于孩童的身體沖擊嚴重,為此天水還欠下了七寶琉璃宗人情,此事古榕自然知曉。
她與風緻年少相識相知的往事在天水學院和七寶琉璃宗之間并不是秘密,對于魂師而言,兩位如今還正當壯年。
加上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會引來注意,于是流言蜚語四起。
對于宗主而言,那些無一利甚至有可能埋下隐患的東西,他向來可以幹脆的舍棄。
在風緻的心裡會有一根泾渭分明的線,高牆的内外無疑是兩個世界。從某些角度上,他是能夠用冷漠來形容行事作風的。
古榕那時起常常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能夠留在那人的身邊,已經知足……
甯風緻回憶起了什麼,他沒有移開骨龍搭上自己的手臂,反而順勢把自己的手覆在對方的手背上,相接觸的皮膚逐漸溫熱。
“或許她們會是很合适的聯姻對象,但七寶琉璃此後将不再需要聯姻!”
“為宗門付出,對宗門有益,我不會阻攔。能夠和心愛之人喜結連理,也是美事一樁。”白衣宗主绯色的唇輕啟,聲音溫和又清潤。
“宗門會支持他們所有的決定,做他們最堅定的靠山,因為他們是七寶琉璃的一分子。”
他清俊平靜的眼眸仿佛重新亮起,“宗門不會需要七寶琉璃魂師犧牲自己的婚姻才能維持,自此而後,皆是如此!”
“他們可以擁有自己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力……這是我的願景之一。”
“它會盡早變成現實。”古榕湊到甯風緻耳邊,笑着回應道。
風緻不會再需要進行那些聯誼的,至少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他們能夠給風緻帶來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
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逐漸爬上頭頂,頗有些刺目,不少魂師已經開始汗流浃背。
侍從搬來了解暑的器具,白鹇高懸于天,銜來了數顆寒冰石,布置在周圍已經能夠綜合掉了那熱氣。
氣溫變化明顯,早晨微涼與正午炎熱倒是能夠出現在同一天,就連甯風緻也去掉了大氅。
古榕沒有聽從甯風緻的勸告去離開休息,隻是撐着一把墨面白玉傘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側,為他遮陽。
“稍後讓他們都來朝天阙吧,仙草越早服用對未來的修煉越有好處。”甯風緻沒有忘記那些取自冰火兩儀眼的仙草。
“最多還有一個時辰便可竣工,劍叔天鬥城那邊進度比較起來稍慢了些許。不過等到獨孤博回來,此事便可交給他了。”
“晚上骨叔和我去索托城看一場鬥魂如何?”甯風緻笑起來像午夜的一縷風,柔和也微冷。
“想必會十分精彩。”
“好。”古榕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