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魏昴對南平局勢的作用舉足輕重,他死了會造成一堆又一堆的後續遺留問題;
三是這種事情有一有二就有多,官府一帶頭,民間就會各種效仿,不利于社會穩定,也可能危脅憨憨等人的安全——刺殺不能解決本質問題,而建立在刺殺之上的政權是很難穩固的。
這就直接影響到日後大周的國風了。
綜上,我隻能萬分遺憾的把這條“捷徑”棄了。
但我們一向講究中庸嘛,不刺殺,可以試試瞞天過海——簡單點兒說,就是讓魏昂當幾天小聾瞎,瞞着他把議和搞成大勢已定。
現在形勢于魏不利,大梁城内并非人人好戰,小申剛開始攻魏的時候我們就和幾位大梁城内幾位官員聯系過了,應該能成。
夠陰險,又不過火,還能占在輿論的至高點指指點點,這才是大周風範。
286.申玖梁
總之就是非常之厲害的王驚雲居然真的把議和這件事辦成了——在我看來離譜程度與燭之武和張孟談不分伯仲。
雖然他表示特事們當為首功,但我還是對他佩服不已。
先不談估計被騙得夠嗆于是早早南逃的魏昴,單說這時機把握、人員選擇、聯系方式、勸降口才、議和簽訂,哪一個單獨拎出來抖一抖都能大漏洞生小漏洞,漏漏洞洞無窮盡也。
可是多年和思維獨特的姬憨憨相處的經驗告訴我,事情辦成了就好,過程弄不明白就别糾結了——當然,考試的時候除外。
所以管他怎麼做到的呢,接手大梁城才是當務之急。
但眼看就差最後一步了,這種唾手可得的事情居然又出問題了。
起因是原本都商量好的魏軍将領們出問題了。
他們擔心投降太過突然會出問題,之前的政變過于倉促,他們擔心士兵嘩變;再加上百戰百勝魏武卒就這麼投降太丢人了,讓我們再給他們一個月,至少好看點。
但問題是,哪怕是一個月,這樣依然對前線士兵不友好,對大周财政不友好啊。想想幾十萬張嘴呢,一天得吃多少糧食?路途補給又要預耗多少糧食?撤人也不行,萬一我們一撤人,他們就反悔了怎麼辦?而且一個月,戰場形勢瞬息萬變……
我針對該問題再次召開軍事會議。
賀蘭呼一馬當先,率先發言:“這群不識好歹的!咱直接打過去!反正我們……”
樂遷眼疾手快給了他一個大比兜,成功報仇:“閉嘴吧你!這種費力不讨好,腦殘一根筋的破主意也就你能想出來了!答應他們也行,反正比起攻城省事多了。
“目前這局勢,城内官員也沒法玩什麼花招——魏昴和那幾個有名的強硬派都被趕跑了,再反複無常得罪我們就直的是沒出路了。”
一直在摸魚的江州将領正在吃驚雲牌花糕,注意到我的目光後極為敷衍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樂将軍說得有道理。”
燕州将領滿臉憋屈:“真是的,這破地方又潮又熱,還有個閉眼不見睜眼見的齊州特産垃圾,我早就想走了!怎麼還要再呆一個月!”
特産垃圾齊州将領非常順溜開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是垃圾你也是垃圾!而且一看就不可回收!不然怎麼連一個有用建議都提不出來?”
燕州不可回收将領咣一聲把案幾掀了,把還在啃糕點的江州小透明吓得一縮:“你有建議?你個除了吃就隻會罵人的瞎哔哔東西怎麼可能可回收!”
齊州将領估計就等着這一句呢,他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當然有啊。财政困難,我們可以賺錢嘛。”
…嗯,可以詳細談談。
齊州可回收将領胸有成竹,一看就深受商賈之事的熏陶:“我們可以辦景區。一來夠新奇,能吸引不少人,尤其是大家子弟;二來夠安全,反正又不是真打,器材還都是現成的;三來可以借此名頭與大梁軍隊熟絡熟絡,方便日後處理事宜;四來可以讓士兵們活動活動,就當運動操練了……
“我們再找民部司徒特批個“甲級景區”的名頭,遊客肯定不少。至于項目…”
好,就這麼辦!
于是,在一系列細節協商與調整後,在一系列審批與檢驗後,臨時甲級景區就這麼成立了。
287.黃壹
……好吧,真是一個波瀾壯闊又離奇的故事。
我聽完申将軍的故事後久久不能平靜,端着碗(我的和他的)走出了營帳。
但這根本不能解決我現在面臨的困境。
偉大的四方神君曾經說過:當你的一天有個不幸的開頭時,那麼放心,它一定會有個不幸的結尾。
以上是我瞎編的,目的是論證我沒讨到夜宵的悲劇夜晚。
可能是故事聽得太久,當我找到小鄭時,他正在刷鍋——雖說我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情還要堂堂工部工造親力親為。
他看到我後,認真地眨眨眼,非常遺憾地說出了那句我最不想聽到的話:“啊…不好意思,沒有剩的了。”
什麼!?我五雷轟頂,努力睜大我水靈靈的大眼睛,用我雖然對沈昭沒啥用但對街頭賣瓜老太太一試一個準的語氣開口:“鄭工造~子铛~真的沒有了嘛?可我還想吃哎~”
鄭子铛愣了一會兒,然後給我舀了一勺刷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