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又要抛下我離開了嗎??”,銀色頭發的血族尖叫着抱上去,立即招來對方好幾句茶香四溢的甜膩告白。
被迫圍觀的死靈冷不丁打了個顫,差點沒握穩自己的手機。
衆所周知,邪神總是最麻煩的那類家夥,自誕生起就被歸到了混邪一方,天生最愛擾亂各種規則,于是能從那種地方活下來跑學校裡好好成長的邪神後裔就愈發寥寥無幾——畢竟成長環境都是那等狗屎了,比起去要求他們正常,還不如指望血族終于愛上吃素(應該沒有人會喜歡啃蠟燭吧)。
好半會,面帶紅暈的血族停下動作,接着迅速敲定下要一起去的想法。
死靈:??
“清醒點!三個人全跑了也過于明目張膽了吧!沒瞞過去可是要被關禁閉室的啊!”
“哎呀,這有什麼?”,邪神後裔頭上深色的尖帽子被摘下,兩隻盤旋着向上頂起的羊角下是一張有些像羊或者狼的昳麗面孔,她扔過去一個畫上了紅叉的魔藥瓶,“我們可以下毒。”
“啊?”
沒管原地痛苦面具的死靈,她望向最遠處的座位,籠罩在迷霧裡的桌椅今天也是一樣的空空如也,“幽靈是還在教室裡?”
“可能吧。”
“行,那你晚自習給她,她種族天賦裡不是有掩蓋個人氣息這項嗎,就很适合下毒。”
“…嗯…我想想。”,死靈無意識地摩挲了下瓶蓋,“但最近查的有點嚴啊。”
“嚴又怎麼了,總歸又不差我們一個。”,喪屍掀起簾子下床,活動了活動筋骨,“前幾天不才死了幾個,現在還被挂在那破十字架上吧。”
“那能叫死嗎,”,銀發女孩接過話頭,撈起披散在肩上絲綢般的碎發卷在指間,“不還是每天乘着這個機會,逃課照樣玩得開心,我猜連現在挂在那上面的還都是替身。”
“對的,所以我們隻是下個毒,多正常。”
“要去下毒了?”
不知視角還停留在哪處的惡魔冷不丁地插進來,然後又非常迅速地講視線轉了回去,像是就為了吓人才這麼來一句似的。
“我不摻和的,你們自己加油。”
“當然。”
說到底做些小動作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所學校哪有真正的好學生呢,哪個進來前沒犯過什麼事的,隻是投個毒還真能算是無關緊要的惡作劇。
在最後的細節确定中,樓下又不安分地起了動靜,幽冥的火焰順着空氣迅速竄上來打破了輕松的氣氛,緊急時刻,死靈扔過去個結界将撲上來的熱量層層封鎖在外邊,松了口氣後奇怪地探下個頭去,隻是也沒看見什麼,于是幹脆整隻骨架子都穿透了樓層間的阻隔,披着破舊鬥篷敲響了其他同學的宿舍門。
嗆人的煤灰味和草藥渣的清香一齊随着門扉的打開竄出,門後帶有倒勾的細長尾巴微微翹起,黃沙似的靈力本欲蓋彌彰地想遮一下這滿地狼籍,但不過一會就迅速放棄了。
魅魔半倚着牆,懶散地拍掉些裙子上的灰塵,亮閃閃的單邊耳環随着動作一晃一晃,“如你所見,一不小心就失敗了。”
“咳咳咳咳…”,死靈咳嗽了一會,拄着法杖往裡瞥,裡部的廢墟映入眼簾,她滿臉震撼地嘀咕道,“就算能叫宿管阿姨來施法複原這也鬧的太厲害了一點吧…”
“不不,這裡本來就那麼亂的。”,魅魔聳聳肩,“諒解一下,畢竟才剛搞定實驗課的作業。”
“!你怎麼給這麼勤奮了。”
“不是我,”,她往一個方向歪了下頭,珠光寶氣金碧輝煌與這個破爛宿舍完全不符的一角便被來客終于注意到了,因着剛才的騷亂,現在上邊還在滾下來些用處莫名的寶珠下來,發出許多淩亂的聲響,女皇打扮的木乃伊幽幽地歎了口氣,“鬧出這麼大動靜不被發現看來是難了吧。”
“沒事,你可以砸錢。”
魅魔理直氣壯地環手站着,對這指責無動于衷,“我以為這樣好歹比剛才那會的兇殺現場正常的多吧。”
“但那是作業。”,女皇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