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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天發誓，我不是故意要嘲諷的。

但是天知道一個裸｜男的精神狀态有多不穩定，話都說出來了，也沒有什麼三分鐘内撤回的機制，我隻能硬着頭皮和五條悟對視。

被我砸了個洞的烏雲在此刻透露出一縷月光，丁達爾效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像是個聚光燈。

我就是世界的主角！

如果能賜我一件衣服，我一定非常願意展示自己。

五條悟的臉上也有一點光，但不是直射，而是反光，我反過去的光。

我的光頭，真是閃亮。

但五條悟卻惡狠狠地皺起了眉。

如果說他第一次的「蒼」隻是用了三分的力，這次絕對有三倍，我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了「蒼」裡的空氣變少了，密度變高了。

……口感也更好了。

口感這叫一個醇厚。

有點像是——冰山熔岩巧克力。

五條悟，你好甜啊。

這是被甜品什麼的腌入味兒了嗎？

那傑哥會是什麼味？

我看着傑哥召喚出的寵物小咒靈——理論上來說，我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

但實際上，看看咒靈這個外表，一節一節連在一起的長蟲，還帶着密集的毛刺。許久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了。

還不如鬼——鬼舞辻無慘至少還有一張漂亮臉蛋，咬也就咬了；甚至就連上弦四的半天狗都有幾個帥氣分|身的。

咒靈這種生物真是一言難盡。

醜陋到我無法下嘴。

婉拒了哈。

我擡手，詛咒延長了的手部動作的影響，像菜刀一樣将長蟲的身體切成了幾個等分。

兩面宿傩的領域是個皇家禦用廚子，那我美食大師的人設豈不是很合理。

沒毛病。

你别說，還真有點餓了。

早晨為了去圖書館占座，哪有時間吃早飯，我的面包和酸奶還在書包裡塞着呢，根本沒機會吃。

這麼一想，這個人設也沒什麼不好的。

以為我是窮兇，其實我是極餓。

是誰說藍色會抑制人的食欲，「蒼」的藍咒力明明超級美味！

當然，傑哥操縱的那些咒靈的樣子，确實是限制胃口。

哪怕是我也下不了嘴。

雖然……聞起來确實也有點香，像是油炸的某種食物。

就像夜市裡的炸蟲子、炒蠶蛹，聞着很香了，也有人很喜歡，但我真的下不了嘴。

至少我會沒有餓到饑不擇食的那個份上……吧？

這個時候，我好像忽視了自己的初始設定，兩面宿傩——兩面、兩面，都有兩張臉了，肯定就會有兩張嘴。

随着我這幾口大吃特吃，我臉頰上明顯有什麼東西沿着我的卧蠶撕開了裂紋，我甚至能夠聽到皮肉分割的聲音。

咒力在裂紋中構築着新的結構，“咯吱咯吱”的聲音順着骨頭傳遞到身體的各個角落，首先便讓我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瘆人的聲音。

而更加瘆人的，是那種咀嚼、吞咽和某種味道順着難以言喻的位置充斥在口腔、又擴散直全身的這種溫暖的感覺。

暖得也很瘆人。

我臉頰上傳來清晰的流動觸感，有某種液體順着我的臉頰在往下流。

我很确定我自己沒哭，所以——

啊啊啊啊啊，我臉上有張嘴在吃傑哥的咒靈。

救命，這個咒靈味道有點苦，雖然不是我想象當中的抹布味，但是報吃！

尤其是和五條貓的甜甜「蒼」比起來的話，簡直稱得上難吃。

不對，味道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臉頰上這張嘴真是不挑食啊，這都吃得下去嗎？

“傑，快看，有人和你有一樣的癖好，吃咒靈诶！”

是是是，我知道了，吃咒靈這件事主觀上真的非常惡心。

而且，這張嘴明明和我的黑眼圈差不多大，但吃的速度怎麼能那麼快，甚至吃得還很邋遢。不然也不會有咒靈血沿着我的臉頰往下流了。

——不用太驚喜，我确實能夠看到我臉頰嘴吃東西的樣子。

我有四隻眼睛，視角一下子變得複雜廣闊了起來。

雖然這次不是「六眼」，但也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六眼」的廣闊視角。

這也讓傑哥偷襲我的咒靈完全沒有逃過我後頸上長出來的眼睛。

說真的，“兩面”中的第二套五官，好像都能長在我身體的任意部分。

我臉頰上的裂痕一合，嘴巴就在我的肩膀上裂開，又吞一個咒靈。

這次咒靈帶甲殼，沒什麼味道但是一口嘎嘣脆，太适合拍ASMR的視頻了。

……我的下限刷得也太快了。

連續幾團咒力緩解了不少饑餓感，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視野順勢下移，我才又恍然想起來自己還是沒有衣服！

光顧着吃，完全忘記了這茬。

我趕緊蹲下身體，企圖将自己的存在感縮小。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