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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強調一次,灰原雄真是個大寶貝!
這是什麼人間小天使,我說什麼他都信,我說什麼他都捧場。
這是什麼職業捧場王,事事有回應,情緒價值拉滿。
簡直不能更棒!
寶藏男孩實錘,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推動我的交流欲望,和他一起在背後蛐蛐五條貓。
多好的人啊,讓我想想有沒有辦法撈撈你。
你放心,就算撈不了你,我也至少把你撈回我的穿越司裡去——四舍五入等于沒死。
和他的聊天太過舒适,我的情緒被調動得相當飽滿,以至于我差點忘記了自己之前差點當了法制咖的零元購原因。
手機、高德、找方向——嗷,我還有一個咒靈要接應的來着。
我有些愧疚于自己的上頭,于是馬上斟酌應該如何終結話題——對于我來說,和别人告别就像挂電話一樣困難。
尤其是面對灰原這樣亮晶晶的眼睛,“拜拜”這句話完全說不出口。
更多時候,我希望我自己是被告别的對象。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得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
萬一這次的新咒靈是個三好員工呢?
“咳咳,灰原,那個,我——”
我鼓起勇氣開口,但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灰原就突然伸手,高呼了一聲,“啊,七海!這裡這裡!”
我瞳孔一縮。
哦吼,七海也在?
我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工作什麼都先一邊兒待着去吧,快讓我看看還沒有被勞動摧殘的七海是什麼樣的。
金色的頭發、蒼白的皮膚、立體的五官還有那身和灰原一樣的學校制服。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七海全身上下最突出的,應該是那雙沒有光的死魚眼。
……大哥,東京高專實際上是對等的高中吧?
所以七海你——應該還是個高中生,甚至是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吧。
怎麼能有這麼看破紅塵的眼神。
出、出家了?
說實話,咒術界究竟對你做了些什麼?
“灰原,你遲到了。”七海嚴肅地訓斥,班主任範兒十足,“這已經是你這個月第四次遲到了,順便一提,這個月次才過了不到一半。周末補課已經非常讓人惱火了,更别提還要加塞任務……”
“啊哈哈哈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周末這樣一起出來玩不是很好嗎——”灰原雄笑眯眯地攬住七海建人的肩膀,将他的脖子拉向自己,然後另一手指着我,像是揭幕驚喜一樣,“快看看我遇到了誰!”
七海像是被鬧得沒轍,擡眼用相當無光的眼神看向了我。
“嗨嗐嗨!”我好像有點中了灰原的毒,被同化成了陽光開朗大男孩。
七海仔細打量着我,從頭到腳,從内到外——不要誤會,這個“内”指的是一種咒力探測。
但我可是立志不能郁郁久居人下、甚至要超越五條悟成為最強的男人,七海的段位完全不夠看穿我。
我有意識地壓低自己的咒力反應,這樣在外人看來,我就可以無限接近于一個咒術師。
還是低級咒術師。
沒辦法,一旦咒力調高,我的詛咒感就會非常明顯。
詛咒之王就在我體内啊,哄着不讓他亂說話已經很困難了。
好在,有奇效。
七海也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
和我有關的劫獄事件對于總監部來說一定相當丢臉。
可以想象一下,他們緊鑼密鼓地開着會,然後一緻同意給我一個死刑,正準備莊嚴宣布,順便執行一下的時候,發現我已經跑沒影啦!
他們的封印房間和一衆看守人員也全都沒有啦!
隻給他們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
對于一個需要威信的組織而言,還有更尴尬的事嗎?
有。
那就是他們很有可能一點關于我的頭緒都沒有找到。
畢竟有花禦在,她戰鬥或許不夠強,但論藏匿手段,那絕對是超一流的。不是誰都能在28悟腳下——字面意義上的腳下——把28悟的“戰利品”救走的。
為了不當小醜,至少不要那麼小醜,總監部肯定還是要稍微封鎖一下消息的。
尤其是像我這個級别,正面和五條貓、傑哥硬剛诶,怎麼也輪不到一年級來執行和我有關的任務。
這樣想的話,灰原和七海不知道我的特征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我的光頭是相當明顯的特征。
灰原的粗線條沒有認出我來,就說明,我的身份還沒有鬧得人盡皆知。
“這位是——?”七海果然沒有在我身上看出端倪來。當然,他也一樣沒有get到灰原那驚喜的語氣。
“這位就是你說的,‘絕不可能存在的五條前輩的好朋友’——親愛的伏黑甚爾先生!”灰原超級興奮地揭露着,“當然現在也是我的朋友了——我得說,這次可是我赢了,五條前輩是有朋友的!”
“那個人的朋友?”七海聽着這話連因為補課加班而變得死魚一樣的眼睛都睜開了,一字一頓地重複着,“除了夏油前輩以外的,那個人的,朋友?”
“如假包換。”我接上了灰原的話,張開雙手,展示着自己,“雖然他對我的秀發下了毒手,但我依然很愛他!”
能夠随時給我背黑鍋的人,誰不愛?
除去那一堆缺點,五條貓還是很讨人喜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