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哨兵的雙腿再次癱軟,跌坐在地上往後狼狽逃脫,卻隻是聳動了兩三米便停滞下來掩面尖叫,精神又将崩潰。
楚非拽住他的後領将他拖到安全區域後看向甯靜的湖面。就在一瞬間,五條方才還鮮活的生命便消失不見,這讓他震驚到說不出話,内心顫動起來。
那些哨兵明明在看到他的時候一副獲救的模樣,明明說好要一起活着出去,明明說了等出去後要和一隊合影……
是他的問題,他應該堅持阻止,或許就能避免這樣的結局,可他沒有。
“楚隊,不是你的錯。”
又來了,席牧也好像每次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秒便握住他的手給予他當下最需要的某種溫度。
“那到底是什麼?怎麼又,又突然消失了?”劉逢春還沒緩過來,身為隊伍中年紀最大、經驗年數最長的哨兵,他從未見過空間裂縫中的湖,更别說湖中的異獸。
“速度太快了,完全沒有看清。”淩潋握緊雙拳,“肯定是A級。”
本以為所有異獸都被殲滅,隻要找到出裂縫的口就能回去,沒想到僅僅幾秒時間,他們又犧牲了五位哨兵,碰上了從未見過的高等級異獸。
“我們要怎麼戰鬥?它在湖裡,我們甚至不知道它的體型和攻擊方式。”關山雀和胡寶怔在原地,雙腿好像被定住一般無法動彈。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泛紅的湖面刺激着他們的雙眸,雞皮疙瘩從背部直激頭頂,讓人感到恐懼。
怎麼戰鬥?楚非盯着湖面沉默了。就算是重生前的他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所有軌迹從他重生開始就變了個徹底。
半晌,他開口道:“剛才是一條尾巴,應該是變異魚類,從尾巴看,它體型很大,和巨型魔蟒差不多。”
“我們怎麼引它出來?看它的樣子不像是會自己出來的。”劉逢春不解,“剛才李隊過去的時候它也沒出來啊。”
“這就是問題,它很狡詐,知道等人多了再攻擊,所以我們沒辦法一起過去,除非下水。”席牧也說罷看向楚非,“楚隊,我下水引它出來。”
“你瘋了?”楚非瞪大雙眼看向席牧也,隻見席牧也一臉冷靜,還微微摩擦着他的手安撫。
“我認真的,哨兵之力會影響到異獸,你們誰去都不合适,我雖然也有,但等級不高,做誘餌最合适不過。”席牧也說着主動松開楚非的手,準備解開裝武器用的束帶。
“不行,你在這裡,我下水。”楚非抓住席牧也的手腕。他的手微微顫抖着,眼眶也莫名酸澀起來。
他要怎麼看着席牧也下水做誘餌?這位向導從天而降,一來就說要保護他,在相處期間真的做到了護他周全,可以說是他默契的搭檔之一。如果席牧也出什麼事,他要怎麼辦?要怎麼交代?
“楚隊!你是不是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你是A級哨兵,你的力量源對于高等級異獸來說就像個坐标,無論在哪裡它都能看見你,懂嗎?我知道你不希望看到隊友在你面前出事,但你也不要把所有危險的活攬在自己身上,試着依靠一下我,可以嗎?”席牧也抓住楚非的肩膀一字一句認真道。
淩潋也在一旁開了口:“既然小席都這麼說了,就相信他吧。”
相信?五個哨兵在一瞬間就被剝奪生命,席牧也作為向導真的可以與未知的高等級異獸對抗嗎?
“席哥很厲害,而且他不是說了嗎,哨兵之力會對異獸有影響,我們誰去都不行,楚隊,我們也在這裡,席哥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沖上去的不是嗎。”胡寶說着走到席牧也身旁,“席哥,注意安全,交給你了。”
“嗯,你們在楚隊身邊保護他就行,我去去就回。”說罷,席牧也放下最後一把槍隻身往湖邊走去。
“席牧也。”楚非叫住了那義無反顧的背影,“察覺到動靜了就馬上出來。”
席牧也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笑了聲後轉頭繼續向前走着。那頭銀白色的短發在這灰敗的裂縫中像一束光,倒映在他眼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不到向導能量的緣故,異獸并沒有甩出長尾,席牧也很順利地下了水。湖面上起了幾個泡泡後便很快消失,說明席牧也已潛入湖中。
楚非感覺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如此劇烈過,濃烈的緊張焦躁感纏繞全身,讓他呼吸急促。他看着湖面毫無波瀾,内心的恐慌便多了幾分。
他害怕在幾秒後看見鮮紅的血浮上水面,就像剛才那樣。
“怎,怎麼沒動靜?”胡寶也着急了,他開始想去前方,卻被楚非拉住,“再等等。”
席牧也已經下水,他不能再讓其餘的隊友踏入危險區域。
“都準備進入戰鬥狀态,席牧也一出現就沖上去。”楚非說完,所有人都緊盯着眼前這片湖。
依然一片寂靜,再次崩潰的哨兵開始在嘴裡嘟囔着“肯定出事了”“沒人能活着回去”這種話,被關山雀瞪了一眼。
終于在近二十秒後,湖中心突然亮起一道光,緊接着,一條尾巴沖出水面晃動起來,濺起無數水浪湧向湖邊。
“它過來了!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