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沒有傷亡,但所有人都十分沉重。最終簡越還是同意拂晨将拂曉的屍體帶出裂縫,這讓在裂縫外等待着的人都瞠目結舌。
“楚隊!”
還未平複心情的楚非在聽到那聲熟悉呼喚後立馬擡起頭。他雙唇緊抿,疾步走向席牧也,而席牧也好像懂他在想什麼,慢慢站起身張開雙臂。
以前的他會願意依靠向導嗎?他向來都覺得作為哨兵應該做到獨立,在危險時刻保護向導。而現在他隻想感受那熾熱體溫,汲取來自席牧也的溫暖。
于是他不顧旁人目光也張開雙臂抱住自己的向導,兩人在慢慢閉合的空間裂縫口外緊緊相擁。
“沒事了楚隊,沒事了。”席牧也輕拍着楚非的背淨化着,精神連結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楚非内心的酸澀與悲傷。
楚非是害怕的,當他看到那個女孩時,腦中想起了0195,可很快席牧也的身影在同一時間鑽入大腦。
他無法想象席牧也受了多大的苦才走到今天,在這幾天,他發現所有實驗體的頭發都是銀白的,或許是實驗讓他們白了頭,成為另類的存在。
可席牧也是怎麼在他問起時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還讓他看的呢?他又突然想起剛見面時他還因那誇張發色質疑過席牧也的能力,現在想想也許那時的他已經開始傷害那把所有痛苦都獨自咽下的向導了。
“她是誰?”D區負責人看着拂晨懷中的人問道:“她不是我們的人吧?塔中心無法接收來曆不明的人,她有身份牌嗎?需要将她送到所屬區。”
“她是我妹妹,但她沒有身份牌,能不能就把她安葬在這裡?”拂晨又将拂曉抱得更緊了些。
“沒有身份牌?”負責人有些狐疑地看着那長相發色都十分古怪的女孩,胸口大片污迹更是讓他蹙起眉頭,“正常來說每個人都會有身份牌。”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不解地問道:“拂晨,我知道你找妹妹很久了,但你妹妹怎麼可能出現在裂縫裡?而且她……”
“如果可以的話,把她送到C區吧。”這時,楚非開口了。他知道負責人想說什麼,但無論再說些什麼對拂晨來說都是持續打擊,“拂晨,這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每個區都有各自的規則,C區遵循的便是“來者皆是客”的宗旨,就算是屍體,也可以被安葬在區内。
“如果你想知道在你妹妹身上發生了什麼,可以将她交給我們。”楚非看着拂晨的雙眼。
“我……”拂晨是明白的,他知道解開謎題就意味着拂曉的屍體将會被解剖觀察,他的妹妹會變得不再完整。
“她會是我們與研究所對抗的第一步。”
這句話讓拂晨鼻頭一酸,怔怔看着妹妹的屍體,最終下定決心哽咽道:“好,楚隊,如果是這樣的話,曉曉也會很自豪的。”
“研究所?什麼?到底怎麼回事?”所有人都是茫然的,淩潋不解望向楚非,“楚非,你瞞了什麼?”
“先回去做疏導淨化吧,晚上所有人一起開個會,我也會和指揮長彙報。”眼下大家都剛出裂縫,實在不是公布的好時機。楚非說完後看着D區塔中心負責人,“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和你們一起。”說着拂晨走向楚非。
“我們也一起。”
簡越和其他隊友也想參與,但被楚非攔住了,“簡隊,往後空間裂縫會出現得越來越頻繁,重合裂縫也必将出現,您需要留在D區守護百姓,具體情況拂晨會告訴您。”
說罷,一行人沒有猶豫,坐上從D區返回C區的軍車。這一路,拂晨都緊緊抱着早已失溫,輕如紙張的妹妹。
一返回塔中心,楚非便将拂曉的屍體交給了簡書,醫療團隊開始對這具古怪的屍體做解剖分析,而完成任務的哨兵們被楚非趕去了淨化中心被迫做疏導淨化。
他們是急切的,内心也是壓抑的。
離約定時間還有将近半小時時,所有人便都已坐在會議室中,其中也包括醫療團隊。隻見簡書神情嚴肅,雙手交疊着放在桌上摩擦着,看起來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先說說拂曉的情況吧。”指揮長直奔主題。
簡書點了點頭,看了拂晨一眼後深呼了口氣:“拂曉的情況非常特殊,她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說着,她又看了拂晨一眼,似乎在思考怎麼說才能讓眼前人接受。
但已經親眼見到妹妹和異獸在一起時的樣子,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和小席不同,她體内正常血液含量隻有10%,甚至還低,取而代之的是成分非常奇怪的混合血液,如果檢測沒有出錯,那麼極有可能是異獸之血。”
“異獸之血?怎麼可能?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