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茗病了,一病不起。
“大娘子怎在此時長她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的。再如何可惜,那陸娘子也是沒福氣。”
福氣?
淩雲婉笑而不言。
有些福氣,又許是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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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聽聞夜裡之事,擰着國公爺的耳朵氣惱,“你說你兒子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他竟不為所動?阿婉活生生一個人站在那兒,他怎麼就,怎麼就走了!”
國公爺聽着長公主這話,走了兩步,本想避嫌,不願搭話,但還是繞回來,說:“自從淩家大姑娘嫁進來,你做了多少事。她就是長得再像,也不會是陸丫頭。你這般做,當心弄巧成拙。”
“那你說怎麼辦?”
長公主起身,搖着羽扇,不滿道:“都是你,将琅兒送去母後膝下養着,你看看,将他養成了什麼性子!”
國公爺蹙眉,“你莫說此話,免得傳到宮裡去。”
淩雲婉前來敬茶,聽見長公主與國公的聲音,刻意離遠了,靜靜站在一旁等。
這一等,沒等到敬茶。
倒等來了衛琅。
他不似昨日素淡,換上一件紮眼紅袍,手上拎着一道鞭。
看見淩雲婉,他往前走的步子頓下來。
“今日我去校場練兵,你随我一起。”
“可是,長公主那裡……”
“宋吉,你去傳話。”
說罷,衛琅起身便朝着府外去了。那時,他考取功名,未曾進了廟堂做文官,而是進了校場做起武将。
葉靈催促淩雲婉,滿臉欣喜。
因為這在她看來,昨日甩門而出的小公爺主動喚淩雲婉一起外出,便是求好的意思。
淩雲婉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
擡眼又看向衛琅的聲音,眉頭緊蹙。
“我去換件衣裳。”
她直說此話,衛琅回眸,不滿地看她。
隻是,眼前人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絲毫不為所動。
轉而,她沒等衛琅同意,便扶着葉靈轉身回去換衣裳。
宋吉傳話回來,便瞧見淩雲婉人不見了。
他瞪大眼睛看向衛琅。
“小公爺,大娘子她……”
衛琅抿唇,眼底藏着淡淡地譏笑。
他耐着性子等,直至淩雲婉換了一身騎裝從院中出來。
“既是去校場,便要儀容得體。否則,叫校場的兵看了,當夫君是帶我去玩的。少不了要壞規矩。”
她笑起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形狀:“夫君久等了。”
宋吉心中暗歎,這大娘子好手段。
雖說句句聽着在理,可沒人敢叫衛琅等的。
“嗯。”
衛琅未加多言,出府後,一句未言,便翻身上了馬。
許是因她換衣裳耽擱了時辰,故而馬車跑得極快,淩雲婉按住胸脯,隐忍下那陣幹嘔的感覺。一旁,葉靈才意識到,這一趟出來,絕非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