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勤娘送回去的事情,她們也都告訴我了。”
“我很開心。”
她很開心?
嘴角勾着,眼底卻冷得很。
還真看不出來,她是真的開心。
“淩雲婉。”
二人交談間,便見上官譽攜淩知蘭走來。
淩雲婉回眸,隻見淩知蘭手挽在上官譽臂彎間,很是親密的模樣。
她看向四周來往的人,默不作聲。
大周民風質樸,卻也沒有包容到未婚嫁的女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與男子親密。
而上官譽分明知道這點,卻由着淩知蘭。
可見,之前在淩府,他便是聽見了淩知蘭那等出言,也并不怪罪。
“表弟。”
“表弟妹。”
上官譽雖是太子,為人卻謙和,不曾跋扈。
淩知蘭顯然不滿,“你是太子,為何不讓他們先向我二人行禮?”
上官譽雖是太子,為人卻謙和,不曾跋扈。
淩知蘭原本想仗着上官譽的勢,在淩雲婉面前趾高氣昂一番,可不曾想,上官譽絲毫沒有身為太子的架勢,反而對衛琅溫和有加。
耍威風不成,反倒吃了一肚子鼈。
她十分不滿,“你是太子,為何不讓他們先向我二人行禮?”
“阿琅的性子斷不會……”
從小到大,衛琅在他面前,從不行禮。
而他也早已習慣,不曾怪罪。
“他那等沒有規矩的人,殿下便應當好好教他規矩。”
淩知蘭氣惱,上官譽耐着性子喊她的名字。
“知蘭。”
“殿下!”
“……”
淩雲婉瞧着方打了個照面便又走遠的淩知蘭與上官譽,忍不住想,究竟是什麼利益,能讓上官譽如此忍耐。
還是說,一朝太子,甘願由着她?
一旁,衛琅道:“你這妹妹,脾氣不好,卻嫁了我的好表兄。”
“而你……”
“我怎麼?”
脾氣好,卻嫁了脾氣不好的你麼?
衛琅沒将話接下去,淩知蘭與上官譽的事,他顯然不在意。
淩雲婉主動詢問:“你與殿下的關系,一向如此好麼?”
衛琅平日行為舉止嚣張,就連方才,也不曾行禮,上官譽身為太子,如何不會心有介懷?
衛琅好笑地看着她:“你想問什麼?”
“難道,你想問,有朝一日,我會不會死在太子表兄手裡麼?”
淩雲婉并未松口。
他隻道:“人生來被利益驅使,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純粹的好人。可能,太子表兄也隻是表面上待我好?不過,你是嗎,淩雲婉。”
他話鋒轉的極快。
淩雲婉看着他,心突突跳起來。
“你是真心喜歡我?”
淩雲婉先是沉默,而後看向不遠處,馬背上的少年郎手執長仗,擊打馬球。
擂鼓一敲。
那邊有人喊:“三籌。”
她被擂鼓的聲音擊得心虛地說了兩個字。
“我是。”
衛琅挑眉笑,低睫,然後擡手拽住她的手腕,離開球場。
馬球場不遠處,有特意搭的營帳,供貴人們換衣。
衛琅帶着淩雲婉鑽進營帳裡,一進去,他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很沖鼻。
她蹙緊眉,“這是什麼味道?”
“血的味道。”
她自然知道……
可是這是誰的血?
淩雲婉心中猜測,而後逐漸瞪大了眼睛。
該不會是,衛琅的血?
在她震驚之時,衛琅說道。
“我不開心的時候,便喜歡捅人。”
“聞到血的味道,會顫栗不止。”
淩雲婉抿唇,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衛琅,難道,她方才的說辭,并沒有将衛琅哄開心,反而觸犯了他的逆鱗。
難道,他要捅她一刀,獲得興奮感嗎?
可是,他之前捅他自己做什麼?
淩雲婉思緒間,便見衛琅貼身走近。
她事先腦補了衛琅提刀捅她的畫面,如此一想,僞裝卸掉幾分,露出最真實的恐懼。
她怕疼。
衛琅好整以暇地欣賞着淩雲婉,她眼神裡的驚恐倒比平時的谄媚看起來好看許多。
他将刀尖伸到她嘴巴的位置,想要探進去,把她那張會說甜言蜜語的騙人的舌頭給割了。
“夫君。”
淩雲婉鎮定下來,雖說,她時常想念隋昭,想到心痛,無法自拔,難以接受現實。可她從未想過,一了百了。
她閉了閉眼睛,而後,臉頰擦過刀尖。
唇湊近衛琅,她雙眸含着淚:“隻因為我與那邵公子去了同樣的地方,夫君便如此待我。”
她哭了。
衛琅握着刀尖的手不禁發顫,他嘴角繃直,而後将刀尖收回來,握在自己的手掌心。
割破。
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随着“吧嗒”一聲,他手掌心的刀刃混着血掉落至地面,他掐住她下巴,吻上來。
一邊轉過她的身體,扯破身上的衣裙。
俯身,頂進去。
淩雲婉身後一冷,又聽衛琅提出一個要求。
“說!你隻喜歡本小公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