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警局炸了。
上到新來的實習生,下到退休的老局長,全都聽說了本年度爆炸性新聞:三大隊那個古闆嚴肅,不近女色的宋柏宋隊長,他!談!戀!愛!了!
而且是很甜蜜的那種!
甜蜜到在對方家裡過夜的那種!
人都愛八卦,尤其愛勁爆的八卦。這個人說你們别以訛傳訛,宋隊長可不是那種随便的人!那個馬上反駁說你懂什麼?宋隊長都過夜了那肯定是認真的!說不定都領證了!
謠言總是越傳越離譜,等到下午曾大隊聽說時,他的好大侄宋柏已經變成了一個悄悄領證,奉子成婚的已婚人士。
曾大隊:……
宋柏:……
兩人沉默相對了半晌,曾大隊終于忍不住了:“所以你是怎麼打算的?什麼時候擺酒?”
宋柏:???
被流言蜚語蹂躏了一上午的宋柏已然麻木,第三十六次重複:“曾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曾大隊:我信了你的邪。
見對方臉上明晃晃的懷疑,宋柏隻好把朱槿可能被老廠區兇手跟蹤的事說了。為了不讓曾大隊覺得自己關心則亂,還擺出了這段時間來的調查結果。
最後才道:“朱槿給出的信息很詳細,花點時間應該就能找到這個人。”
曾大隊聽了卻皺起眉頭:“真能那麼巧?會不會是小桃和她說的?”
宋柏鄭重道:“不會。如果不是我親自聽她叙述,我也不會聯想到老廠區的案子。兇手對于二的強迫症太特殊了,全大隊知道的人都不多,哪怕小桃和她提過幾句,也隻能是皮毛。可她叙述中的兇手,無論是行為模式,還是一些小細節,都能對上。”
曾大隊的神情漸漸凝重:“如果真是這樣,必須馬上開始排查,并且要對她實施保護。”
宋柏點點頭:“我準備把手裡的下毒案轉給二支隊。”
“不用,你專心破下毒案。小槿這邊我先盯一陣。”曾大隊卻一口拒絕了,“你忘了局裡的規矩了?要避嫌。”
宋柏眼中掙紮之色翻滾,終于還是道:“是。”
“這事交給叔你還不放心?”曾大隊歎了口氣,“這幾天你多陪陪人家,我和你姨還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宋柏的耳根發燒:“曾叔,我……”
“嗨!别嘴硬了。”曾大隊笑了,肉墩墩的手掌拍了拍宋柏的肩膀,“叔還能不知道你?”
回到辦公室,不出所料地迎上衆人燃燒着八卦之火的眼神。宋柏被他們看得全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李山富的案子有什麼進展?”
除了他,眼下誰也沒心思問案子。綠箭再也憋不住了,“嗷”一下嚎出聲:“隊長你也太能瞞了!怎麼不和兄弟們說一聲呐!”
有他打頭,其他人也紛紛聲讨,辦公室一時鬼哭狼嚎。
小桃格外有娘家人的自覺,追着宋柏問:“隊長隊長,你和槿姐真在一起了?”
宋柏素來不喜上班時談論私事,可餘光瞥見黎興雖還笑着,眼睑卻低低垂下,到了嘴邊的喝止不知怎地又被吞了回去。
他捏着文件夾在桌上敲了敲:“差不多行了,這是工作時間。”
這便是默認了。
衆人又是一陣起哄,總算他們還記着正事,興奮過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案子上。
四條說:“我們找到一個兩月前從罐頭廠辭職的女工,名叫羅映紅。她現在沒有固定住址,在商業街擺流動攤賣烤腸和炸串。”
罐頭廠那邊上下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肯定有鬼。在職的女工們不好說,可那些離職的就沒太多顧忌了,特别是這位剛走沒多久的,說不定就掌握了破案的關鍵信息。
宋柏帶着四條來到了人潮擁擠的商業街,來回走了一圈也沒找到羅映紅,周圍的小販們說她一般過了午飯點才來。
這周圍沒有露天餐館,又怕吃上誤了事,二人随便撿了家街邊糖水店等着。
服務員看這倆人坐了半天也不點單,湊過來用抹布使勁揩抹幾下桌面,問:“要喝點什麼?”
宋柏瞧也不瞧,把菜單推給四條。四條有點心疼錢包,但又不好意思幹坐着,硬着頭皮道:“來一份姜撞奶吧。”
“我和他一樣。”宋柏接道。
服務員看他倆點的是偏貴的,滿意地走了。四條小聲問:“師父,羅映紅會告訴咱們嗎?”
宋柏搖搖頭,沒說話。
四條有些喪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宋柏的目光從窗外移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進警局以來四條的路太順了,連破幾樁案子,讓幾個新人都有些浮躁起來。
見四條坐在椅子上左搖右晃,宋柏道:“等不到就一直等。”
想了想,又從皮夾裡抽出羅映紅身份證的打印件遞過去,“一人盯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