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宋柏道。
“别介啊,這忙起來,下一頓還不知道在哪呢!總得墊墊不是。”綠箭說,“再說你也得為槿槿想想啊。”
宋柏默然片刻,改了主意:“好吧。”
在應急車道換位置,宋柏坐在副駕駛吃過早餐,才想起來已經整夜沒有看過手機了。
拿出來,果然有朱槿的短信。他點開那條彩信,隻一瞥,昨夜的燥如風催山火,又一路燒到耳尖。
“啪!”他下意識合上了手機蓋。但照片上,那對比極強的檀口雪膚卻在眼前揮之不去。
“怎麼了師父?”四條問。
“咳……沒事。”宋柏重新翻開手機,點開下一條短信。
“我等下有個采訪,先上車了。”
時間是幾小時前,想必是一直忙着,不方便再發消息過來。
宋柏沒多想,想了想,發了個“平安”過去。剛想把手機放回,又是一陣鈴聲響起。
“啊!是我的。”小桃手忙腳亂地翻出來,“喂曼語,什麼事啊?”
“你說什麼?”她睡眼朦胧的杏眼驟然睜大,緊張地看了眼宋柏,“怎麼回事?什麼叫人不見了?”
電話那邊,範曼語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驚慌,隐隐帶着哭腔:“電視台說根本沒接到人,公司也沒有,所有人都聯系不上她……”
……
意識逐漸回籠,視野内所有東西都異常模糊,混合着暈眩與惡心。
朱槿稍稍想動,前額就是一陣劇烈的鈍痛,随即天旋地轉。可她并沒有栽倒,事實上,她整個人像被蜘蛛網層層包裹,絲毫動彈不得。
肯定是腦震蕩了,她想,放輕呼吸緩解胸口悶堵的反胃感。
周圍安靜得吓人,朱槿微微眯眼,目之所及處是昏暗的小房間,教科書般的監牢,屬于放進小說,都要嘲沒創意的程度。
失去意識前的種種回歸腦海,當時她一上車,太陽穴便被槍頂上。
開車的司機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而後座的同夥不知是何人,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但朱槿推測,這人應該并非什麼窮兇極惡之徒,或者說,至少不是什麼職業殺手,因為ta的手全程抖得厲害。
那一刻,朱槿心中閃過許多念頭,唯有一條最為清晰。那就是如果她乖乖束手就擒,任由發落,最後很有可能人間蒸發,連屍骨都找不到。
奮力掙紮,哪怕脫不了身,至少也能留下些痕迹。
電光石火間拿定主意,她把心一橫。想要我的命,那老娘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獄!
正好,車剛駛出别墅區前的路,速度還不快。朱槿看準旁邊的綠化帶,猛地一縮脖,用盡全力把住方向盤一拽!
砰!
一聲巨響後,她失去了意識,再醒來便是這裡。衣服是整齊的,嘴也沒被堵住。看來綁她的人怕不是一般的歹徒,而這個地方也必定足夠偏僻。
“吱呀——”
門被推開,穿着司機服飾的人走進來。寬肩長腿,氣質不凡,但臉上的胡茬暴漏出一絲倉皇和落魄。
那張臉,赫然是顧景寒。
朱槿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發展。說來也真夠諷刺的,霸總文裡的土味綁架劇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而反派卻成了本該拿男主劇本的顧景寒。
“顧總,我和你并無深仇大恨,這是什麼意思?”她僵着脖子,出言試探。
眼下最重要的,是探出顧景寒究竟知道多少。他知不知道礦泉水的事是她提供的線索?還是說,她和江潮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但是……哪怕他全部知曉,僅為了這些就要殺她,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說到底她也隻是求财,最多是推波助瀾,要說下手狠,江潮生才是吃人不吐骨頭。
思考,她對自己說,想想他的真實目的,想想他為什麼偏偏選中你。
“敢動我顧景寒,你們都得陪葬。”霸總勾唇,笑容瘋狂,“你以為你逃的掉嗎?”
朱槿沒吭聲,咬緊腮邊的肉,強迫自己重新審視所有細節。
顧景寒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把她撂在這兒後,既沒有折磨,也沒有侮辱。倘若真的恨她,亦或逼問情報,那那何必廢這些額外的工夫?
那麼他挾持自己的目的,就不在她本人身上了。
所以是為了威脅江潮生?不會,她和江潮生頂多算是盟友,私交尚可,也絕上升不到重要的程度,
那還有誰,還有誰和顧景寒的案子有關?
朱槿猛然打了個寒戰,難道,是宋柏?
可顧景寒又怎麼會知道她和宋柏的關系?兩人之前是分手狀态,連嗅覺靈敏的八卦媒體都沒能挖出什麼。至于雙方知情的朋友,更不會到處亂說了。
朱槿再次試探:“我和江總隻是生意夥伴。”
“别跟我裝傻!”顧景寒冷笑,“我倒要看看,等宋柏看到你,表情會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