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房間
房間裡,黑暗與寂靜交織,沈瓷坐在床上,雙手環抱着膝蓋。
不知多久,一絲微薄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射到地面上,也讓人看清了地闆上血紅的色彩。
白底藍花的花瓶的碎片,尖銳的一角被血液覆蓋,在白色的碎片上顯得那麼突兀。
沈瓷依舊抱膝坐在床上,他感受到了腿上的黏膩。手腕上個傷疤還流着血,無限接近大動脈的位置,機會可以讓他感到疼痛而不死亡。
他也想活着。
逐漸的,沈瓷感到手腳冰涼,身上開始起疹子,癢得厲害,但他沒多少力氣去撓,恍惚間他聽到了一些聲音,像是死前的走馬燈,讓人熟悉又陌生。
……
仲法會私立醫院
“誰是病人家屬?”一位醫生問道。
溪青一愣,“家屬”,這一刻這個詞是顯得多麼可笑,讓她都不由的笑了出來。
明明沈家80%以上的人都是酒精過敏體質,而他在這世界上唯二的親人卻逼他喝了一瓶酒。
“他家屬有事,朋友簽字可以嗎?”
“可以,病人失血過多加上過敏嚴重,但好在有較強的求生欲,搶救一下還是有效的。”
仲法會私立醫院最不缺的就是自殺者,因為高壓高強度,有很多人都會換上抑郁症這是必然的,最近更是爆發期,整個醫院可以說是人滿為患。
等一切處理完後,溪青坐到了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可能是醫院空調開太大了,一坐下就感覺冰涼刺骨。
“他一直都這樣嗎?”鄭昶突然道。
溪青垂眸看着白色的地闆,道:“嗯,他媽遺傳的重度抑郁症。”
“重度抑郁……患者嗎?”
好巧,他也是他媽蔺矜适遺傳來的抑郁症。
之後的兩人都沉默着,但沒多久,手術室就出來一位醫生,急匆匆問道:“剛剛給患者簽字的小姐呢,患者是熊貓血,血型特殊,醫院沒有庫存了,你們有常備血庫嗎?”
仲法會的人,大多都身份不菲,像這種血型特殊的人,家裡多多少少會備着一些可以急用的血,而且沈瓷已經是隊長了,哪怕背後沒背景,也會備個一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