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飄做了一會兒直播,見淳于溷依然坐在橋下面,背靠着橋墩,暗自傷神。于是,她便收拾好直播設備,拽着淳于溷喝酒去了 。
夢幻美食街,也真是夢幻,整條街上冷冷清清【1】……或許,還不到飯點兒?!
看見一個“拾來運轉鐵鍋炖”的招牌,淳于溷便走了進去。
服務員推薦了一份特色菜:寬粉[8.0元]、土豆[8.0元]、烀餅[6.0元]、豆角幹[19.0元]、小雞蘑菇鍋[152.0元]、豆腐[8.0元]。
任飄飄要了一箱啤酒。
淳于溷驚道:“你還喝酒?”
任飄飄頭一歪說:“喝呀!怎麼,這也犯法?!”
“你少要點兒,來一箱,怎喝得了?”
“喝不了,可以退麼!”
小涼菜,很快就上來了。
任飄飄的酒,打的也飛快,她還勤快地往淳于溷的杯子裡倒酒……
“哎呀,慢點兒,都浪費了。”淳于溷趴在杯沿上吮了兩口。
任飄飄給自己倒滿酒後,舉杯說道:“認識淳…于……我叫你什麼好呀?”
“喊姓,喊名,都可以。隻要不把我的姓,倒過來念,就行!”
“倒過來,正過來,都是‘蠢’麼?”
淳于溷說:“我是複姓,淳于。”
“噢,你是複姓呀!怪不得,你這個人特别……”任飄飄又道,“可我總不能直接喊你的名字,總得有個稱謂吧!?”
“大伯,不就挺好?”
“噢,那,大伯,認識您很高興,我們幹一杯!”
淳于溷:“你喝一口吧!我幹了。”
任飄飄喝了一大口,見杯子裡剩下不多了,幹脆全喝光了。
“呵,現在的小姑娘……”說罷,淳于溷也一揚脖子,幹了杯中酒。
任飄飄問:“大伯家是哪裡的?”
“山東,臨淄。”
“淄博燒烤,離你家多遠?”
“臨淄是淄博的一個區。”
“噢,那你下次回家,帶我一起去燒烤……”
淳于溷:“行啊,隻要我還能回得去。”
任飄飄:“你原先是,幹嘛的?”
“制藥的。”
“制什麼藥?”
“治病的藥。”
“你還會制藥?”
淳于溷:“是啊,我是中醫世家。我的祖上,還有一段故事流傳至今呢!”
任飄飄:“什麼故事?”
“我有個祖先,叫淳于意,任太倉長,也就是管糧倉的。所以,世人多稱他為‘倉公’或‘太倉公’。
太倉公年輕時,愛好醫術,拜名醫公乘陽慶為師,學習醫術。太倉公得到公乘陽慶的真傳。
太倉公喜好周遊各地,四海為家,有時不能給病人治病。因此,病人多有怨恨于他。漢文帝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67年……”
任飄飄:“你記得這麼清楚?”
“自己祖上…也就這麼一點光榮史,怎能不記得清楚。”随後,淳于溷又說,“有人到朝廷控告太倉公,朝廷根據刑律、罪狀,判定太倉公處以肉刑,就是在他的臉上刺字,割去鼻子,砍去左足或右足等。按西漢初年的律令,凡做過官受肉刑的,必須到京城長安去執行。
臨行前,太倉公對前來送行的五個哭泣的女兒說,‘沒有男孩子,到緊要關頭就沒有可用的人!’
小女兒淳于缇萦,聽到父親這句話很是傷心。于是,就決定随父親西行長安,并上書朝廷:‘我父親是朝廷的官吏,齊國人民稱贊他廉潔奉公,現被判刑。我痛心的是人死不能複生,受刑緻殘也不能複原,即使想改過自新也不能如願了。我情願自己在官府作奴婢,來替父贖罪,使父親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漢文帝看到缇萦的訴狀,感懷她的孝心,于是赦免太倉公,并在當年廢除肉刑。”
任飄飄關心的卻是,“你的祖上,沒有兒子,隻有女兒,那麼,你是怎麼來的?”
“入贅麼!”
“哪個入的贅?”
淳于溷:“當然是小女兒缇萦了。”
任飄飄:“那你不在家繼承祖業,好好地制藥,到處流浪幹嘛?”
“哪還有祖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