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誰想試一試,跟我一起做煎餅果子呀?”楚晚甯看向這幾個人,笑眯眯地問道。
這煎餅果子非常耗費時間,僅靠楚晚甯一個人,肯定是沒辦法做出來的。
最好再來一個人,和她一起做煎餅果子,其他人負責洗菜裝袋,才能趕得上下午的間點。
剛剛還口若懸河,恨不能誇出朵花的三人,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巴,不吭聲了。
“這麼好吃,你們不想學着做一做嗎?”楚晚甯繼續引誘。
徐飛虎三人同時後退一步,極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不想!
完全不想!
雖然這煎餅果子好吃,但他們隻負責吃就行了,一點都做不了。
“少廢話,必須來個人和我一起做。”楚晚甯闆着臉,下了最後通牒。
楚晚甯已經将廚房做過改造了,足足有兩口鍋,兩個人同時制作煎餅果子,完全不在話下。
雷小軍和雷大軍對視一眼,一起把徐飛虎推了出去。
“你們?”被偷襲的徐飛虎目瞪口呆。
“行了,就你吧,看我的動作。”
楚晚甯一邊制作,一邊慢慢地和他,講解制作煎餅果子的竅門。
徐飛虎嘴上雖然抱怨,學的卻很認真,又上手嘗試了幾次,在報廢了五個煎餅果子後,終于做的像模像樣了。
兩個人一起制作煎餅果子,速度快了許多,沒一會功夫,八百個煎餅果子就熱氣騰騰的出爐了。
仍然像上午一樣,幾人有條不紊地發給了各個班級訂了間點的學生。
楚晚甯幾人抱着泡沫箱,準備離開時,牛大山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對着他們冷哼一聲,趾高氣昂地離開了教室,去了副校長辦公室。
“怎麼,這小子還沒被收拾夠?”徐飛虎有些驚訝。
“别管他,一個被養歪了的小孩。”楚晚甯神色淡淡的。
這種人,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
小時候家長不好好教育,将來就怨不得社會去教育他了。
·
且說另一邊,牛大山瞧見楚晚甯幾人又來了,實在忍不下這口氣,跑到了牛副校長辦公室訴苦。
“叔叔,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搶了咱們家的生意,就是跟你作對,你一定要把她給撤掉!”
牛大山氣勢洶洶,恨不得現在就看到楚晚甯痛哭求饒的樣子。
牛副校長身形高瘦,不苟言笑,額頭已經有了些皺紋,眼神淩厲,一看就不好惹。
此刻,面對侄子的訴苦,他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說:“你說撤掉誰就撤掉誰,真當學校是你家開的?”
“雖然不是我家開的,但也差不多,叔叔你可是副校長,我怕誰呀!”牛大山神色頗是驕傲。
一聽這話,牛副校長怒氣上湧,臉色鐵青,嘴唇顫抖起來,怒罵道:“你這麼張狂,不如把我的位置給你坐,你來當副校長好不好?”
工作上一堆煩心事,本來他已經夠煩了,哥哥一家子還不争氣,成天給他惹事,他整天幫他們擦屁股都來不及。
牛副校長一發火,牛大山頓時慫了,低着頭不敢說話。
突然想到了什麼,牛副校長對着牛大山說:“去,把你爸叫過來!”
牛大山哦了一聲,出了辦公室,就跑去食堂找他爸了。
八中食堂在教學樓後面,旁邊就是一片樹林,因此還挺涼爽的。
隔了老遠,牛大山都能聽到他爸訓斥幫廚的聲音:“你就不能少放點油嗎?放這麼多油幹什麼,吃了還怪惡心的。”
“你你你,站住,這盆菜不用倒了,留着晚上熱熱繼續吃。”
幫廚一臉驚訝:“可是,這盆菜有些變味了,學生吃了肯定會拉肚子的!”
牛才華插着腰,大聲說:“拉什麼肚子,人身體裡全是廢料,多拉肚子是排毒,你懂不懂,懂不懂?一看你就沒文化!去多讀幾本書吧!”
幫廚撇撇嘴,不吭聲了。
“爸,我叔叔找你!”牛大山遠遠地喊。
“哎!我這就去!”
牛才華應聲道。
等牛才華轉過身,便見他一張臉黑如煤炭,肚子大如西瓜,戴一副黑框眼鏡,整日以文化人自居。
牛大山父子漸漸走遠,幫廚聚到一起,對着牛才華的背影指指點點,罵道:“什麼玩意,油再少就變成水煮菜了,真是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就是,臉皮真厚,還好意思說排毒,真要排毒,他怎麼不吃,每次都給自己開小竈,當我們眼睛是擺設啊!”
“成天戴着個眼鏡,土裡土氣的,還想裝文化人,他個土鼈,早晚吃東西被噎死!”
牛才華自然聽不到幫廚們的吐槽,一進牛副校長辦公室,劈頭蓋臉就迎來一頓罵。
“食堂的飯菜怎麼回事,為什麼江校長弄了個間點,你把我說過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你到底聽了沒有?”
牛才華左右看看,小心地關上門,微微彎腰,苦着臉說:“聽了,我聽了,食堂的飯菜都好吃着呢,可學生就是不來吃,我有什麼辦法,而且……”
牛才華看了看牛副校長臉色,似乎有什麼顧忌,不敢往下說了。
牛副校長擡眼一看,就見到牛才華頂着一張黑炭臉,帶着一副黑眼鏡,黑上加黑。
要不是外面透着亮光,他幾乎都要以為天黑了。
見狀,牛副校長更煩躁了,拍着桌子怒斥:“摘掉你的眼鏡,既不像文化人,又不像廚師,看看自己像個什麼樣子!”
牛才華撇撇嘴,不情願地摘下眼鏡,暗自腹诽:你懂個屁,這可是國外的牌子貨,賣的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