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
帆船随風漂泊,若蓉知道遠處代号“寡的.婦”的殺手,輾轉于船篷分.屍。
易乾扶着左煜堯,往他嘴裡灌各種藥物。封住穴位,那些藥照樣被咳出來,逼不得已把人敲暈,治療才順利進行。
渾身雞皮疙瘩狂冒,等人被安置好,若蓉悄摸湊到對方身邊。左煜堯沒辦法安穩地沉睡,嘴唇翕動。
她湊耳傾聽,
“妹妹,妹妹,妹妹……”
頭從左邊擺到右邊,左煜堯冒出層熱汗。若蓉覆手量溫度,額頭滾燙,臉頰有大坨紅暈。
她沒明白易乾為什麼生氣,雙手環膝仔細思量。
難道姓尤的僞裝成姜家兒女,實際身份确是左家的私生女。畢竟誰會讓親女兒去做高危卧底。
難道尤應懷會受傷嘛?
這個人不像會為别人舍生入死的樣子。
應該沒可能燒死在船上吧。救人劫獄的事,一般會準備後路。
跟着尤姐的日子多姿多彩,已經見過兩個男人失魂落魄。王府奴婢在山洞裡的眸色晦暗且混亂,左煜堯似乎很有錢,像貴公子,穿的衣服都花枝招展,求偶孔雀似得。
就是人太暴躁,張牙舞爪,太猙獰。
沒之前那個安靜讨喜。
若蓉捏着左煜堯手腕,上面有割腕排毒血的痕迹,綁着雪白紗布,可惜沒一會兒又要被潤成紅黑色。
多麼厲害的毒,才需要四肢都放血。全身放血的傷口,粗略計算足有三十餘條。
是非之夜,左煜堯做了場夢。
有個身着紫衣金手镯的華美女子,帶着特意模仿來的異域風情,在宴席中載歌載舞,肆意談笑。
但比起喝酒吃肉,她更喜蹲在通黑狗籠外,用手捧着飯食喂裡面的野人。
狗籠裡的“狗”恨嘛?
仿佛那忍辱偷生的罪是親身承受過的。
将牙咬碎也覺痛恨。
“被賣去當奴婢可不一定好過哦,雖長相俊美,但發邪。如此特刻薄的人,上回見還是在王府。”紫衣女子長袖遮面佯裝哽咽。
他低吼,詛咒,謾罵。
“啊,對,像條色彩斑斓的毒蛇。最喜歡蛇啦,我帶你殺出重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