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和清風做生意,就代表她是個出色的商人。”
赤星喝茶的動作一頓,說道:“她确實很厲害。”
有了赤星這句話,林墨玉倒是對白漫天産生了興趣。
當他坐上公堂之上,看見白漫天時,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她絕美的面容,而是她身平淡似水、溫潤如玉的氣質,與處事不驚的做事手段。
被白漫天安排來的,是醬油坊的工人,他原與白漫天并不相熟,可以說他在白漫天來之前,都沒見過白漫天。
他是與他的哥哥一同進的醬油坊做工,他們的父母都身患頑疾,他的哥哥幼年落水,便于八九歲孩童差不多。
但在醬油坊做工作還是沒問題的。
就在他們一家日子越過越好時,他哥哥因為看見蘇四爺強搶民女,前去阻止而被打斷腿,他們的工作也被撸了。
他不恨哥哥,因為哥哥是好心。
他也不恨那姑娘,因為那姑娘也是受害者。
但他恨極了蘇四爺。
現在‘意外’得知蘇家的醬油坊是從一對無父無母的孤兒姐弟,手上搶過去的,他毫不猶豫的去報官了。
他們家已經是爛泥一灘,但決不能讓其他人繼續受蘇家的欺壓。
蘇四爺在看見鄭老二帶着鄭老大出現時,還沒認出來,但當躲在鄭老大背後的戚淺語走出來時,他瞬間想了起來,頓時慌了。
“台下何人?”林墨玉饒有興趣的看着下方的人,青年坐的闆正,俊美的臉上滿是肅穆。
“草民鄭安,叩見縣令大人!”
“草民要狀告蘇家衆人,強搶出嫁女遺産!”
“草民……草民,還要狀告……”鄭安原本慌神的想着算了,但注意到了白漫天臉上的掌印,瞬間又堅定起來。
“草民還要狀告蘇家,強搶民女!打斷了我大哥的腿!!”
“一派胡言!”蘇四爺忍不住慌了,他慌忙站起身來大喊道,“我何時強搶民女了!”
蘇大爺在弟弟站起身時,就準備拉住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但還是晚了一步。
蘇大嫂聽到鄭安的那些話,就已心亂如麻,在看見小叔子慌不擇言時,更是心如死灰。
“呵,不打自招的蠢貨。”秦晚吟冷笑道。
蘇四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整個人軟了身子,差點倒下去。
蘇四家的看了看用畏懼的目光,盯着他們的清秀姑娘,和一瘸一拐的鄭老大,好似明白了什麼。
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丈夫,淚珠大顆大顆的掉落。
“不可能!我相公怎麼會強搶民女呢!”
但好似隻有他沒看清蘇四爺的嘴臉,其他人都明白蘇四爺的品行,但他們往常仗着白家不知道,作福作威這麼久。
早知道……他們便不貪圖白家的财産了。
他們是真的後悔了,也是真的沒想到白漫天能這麼狠。
白漫天擡起頭看向縣太爺,一字一句道:“民女願将醬油坊與官家共享,作為可造福整個北境城縣的生意,隻求一事。”
“但說無妨。”
“我要為母親,斷親。”
淡淡一句,掀起驚濤駭浪。
縣衙裡不知道陶安村發生的事情的人,全都被驚到了。
“陶老大,這姑娘真敢啊!這樣她娘以後怎麼見她祖宗啊?”
陶力武瞪了一眼身旁嬉皮笑臉的高大少年,視線移向白漫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他小時候見過的,那個溫柔、和善、乖乖巧巧的千金大小姐。
蛻變成了這樣一個溫潤、堅定、心思深沉卻又為自己的想法而做出努力的人。
“哦?本官允了。”
“謝大人!”白漫天笑了。
她與白漫寒,這一環一扣不僅成功斷親,把醬油坊取了回來,還和官府有了合作關系,以後别人動她就必須得掂量掂量。
鹽和醬油這兩種生意,可是獲利極大的啊!
沒和官府合作前,他們隻能小打小鬧,但合作後就不一樣了。
她就算大頭得給官府,剩下的卻全歸她了。
照樣賺的盆滿缽溢。
這場鬧劇,最後在蘇家人全部崩潰大哭下結束。
蘇四爺被判了杖責五十大闆,判關牢内八年。
這大齊被判刑,不僅要去石礦場幹活,吃得少,幹活慢了的,這看照他們的還會甩他們幾鞭子。
這蘇四爺以後的日子,可就慘了啊!
*
“解決完了?快快快!和我說說!”清風吊兒郎當的癱在美人榻上,在看見林墨玉的瞬間,立馬喊道。
“你們兩個倒是清閑。”林墨玉無語的搶走了清風手裡的扇子,給自己扇扇風。
等到林墨玉将當時的情況全部說完後,清風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這白老闆真是厲害啊!”
赤星下棋的手一頓,也不禁點頭。
“真是……巾帼不讓須眉!”
“赤星兄,要不要一起去陶安村玩幾天啊?”
清風笑得一臉奸詐,赤星被他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去陶安村作甚?”
“白老闆要在陶安村住上幾月,我這邊也沒什麼事,正巧我以前在陶安村附近建了座四進的宅子,去玩玩,看看好戲。”
“就我們三個?”赤星問道。
“不是三個,是兩個。”林墨玉一個白眼翻過去,“我事多了去了,哪有時間和你們出去玩。”
“不是兩個,是三個。”清風搖了搖扇子,“安天擎和我們一起去。”
“嚯,戶部尚書那個次子?我們這北境城縣,真是……卧虎藏龍。”
而,這時的陶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