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天則是看向清風,無語道:“你每次來都要逗逗安陽,圖什麼呢?”
“他就是嘴賤。”安天擎默默插刀。
“沒錯,嘴賤。”赤星再補一刀。
“……”清風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好兄弟嗎?怎麼還在我的肋骨上插刀?”
“哦,需要我再補一刀嗎?”
“無聊。”
兩人越過青年往飯桌上走去,陶三花看見這三人有些納悶。
“這三位公子……怎麼來你家吃飯啊?”
白漫天注意到陶嬸警惕的目光,心中一暖。
“他們都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放心吧,再說了我們家還有漫寒在呢。”白漫天安撫的拍了拍陶三花的肩膀,輕聲細語道。
“這……也行。”
陶三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個主意大的,但你到底是個姑娘……有些地方還是要注意的。”
白漫天仔細一想,點頭道:“陶嬸我都明白的,我是萬萬不會惹出什麼風言風語。”
“你心裡有數就成。”陶三花笑了笑,想起來這的事。
“我是來和你說蘇家的事的!”
“蘇家?蘇家出什麼事了?”白漫天有些惶然,她到底有些日子沒見着蘇家人了。
莫不是……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幸虧你早早的與蘇家斷了親,不然啊!你可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陶三花湊到白漫天身邊,悄悄道:“蘇家老三,欠了賭債,足足三千兩!”
“蘇家老大,居然……居然得了花柳病,幸好蘇大家的與他不怎麼同房,不然怕是也要遭殃!”
“現在蘇大家的找了娘家人,鬧着要和離呢,蘇家不肯,兩家在扯皮呢。”
“啧,這倒是沒想到。”白漫天皺着眉,“那她怎麼辦?”
陶三花一愣,下意識回答:“她倒是個可憐的,聽說她娘家要五十兩銀子,要到了就把她留在蘇家。”
白漫天沉默了下來,這封建古代,真是該死的惡心。
“她叫什麼名字?”白漫天突然問道。
“誰?你說蘇大家的啊,她姓姚叫做招娣。”陶嬸有些疑惑,“你問這些幹啥?”
白漫天又沉默了。
招娣,真是個惡心的名字啊。
少女厭惡的皺了皺眉,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如果她希望改變人生,幫她一把也沒什麼。
“陶嬸,你繼續說吧。”白漫天嘴角彎彎,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陶嬸也就繼續說了。
“蘇家老三的兒子,被學院拒收了,聽說現在天天和蘇四家的扯皮,蘇四家的被打得可慘了。”
“他們還打人?”白漫天問道。
“對啊,蘇四家的現在沒兩塊好皮肉了,她沒娘家撐腰,聽說蘇家那兩個老的打算把她賣了換錢。”
“……”
白漫天眸色一暗,她們兩人雖然脾氣性格都不行,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被逼得最後隻剩下死。
如果她們兩人争點氣,願意在她手底下的布行幹活,那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吧。
“陶嬸,說這麼多累了吧?我們吃飯吧,吃完了再繼續說。”
“行嘞!”
*
“朱俏兒!你這個懶貨還不出來做飯,是想餓死我們嗎?”蘇老太太叫罵道。
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沒睡的朱俏兒暈暈乎乎的走進了竈房,竈房裡油膩膩的,一股子難聞的味道便沖進她的腦子裡。
女人看着自己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
她深愛自己的丈夫,但她的丈夫卻花心風流,強搶民女。
她在蘇四承認的那一刻,心就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
她恨,她怨,但她沒有了其他辦法。
她沒有娘家,隻有蘇家這一個避難之地。
“流什麼貓尿呢!要不是你家的,我兒子就能去考秀才了!”
蘇三家的一進來就看見朱俏兒淚流滿面的樣子,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你這個沒臉沒皮的賤貨,天天在這勾引誰呢!”
“呵,你男人欠了那麼多賭債沒還,還好意思罵我?”朱俏兒紅着眼眶,一臉恨意的說道。
“說起來你們膽子也是大,居然讓我做飯。”朱俏兒罵到,“也不擔心我下幾個耗子藥,把你們全部弄死!!”
“哎呦!你這個小賤人倒是脾性大啊?!”蘇三家的沖上去‘啪啪’兩個巴掌扇到女人臉上。
“老娘今天就治治你這性子!!”
朱俏兒被兩巴掌打得頭暈眼花,差點就要栽倒過去,幸好背面靠着的竈台把她穩住了。
“沒人要的賤皮子!趕明老娘就把你賣了!”
蘇三家的朝倒在地上的朱俏兒吐了口口水,惡狠狠的咒罵了幾句才離開。
“你沒事吧?”姚招娣把女人扶起來,她的臉上也挂着沒幹淨的淚痕。
“我沒事。”
朱俏兒搖了搖頭,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看着同樣用衣服都掩蓋不住傷痕的姚招娣,小聲說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姚招娣沉默了兩秒,突然說道,“要不我們逃吧?”
“我們拿走路引,不要這裡的戶籍,裝成流民,離開這裡。”
“要是被發現,我們兩個會被打死的!!”朱俏兒的心髒開始‘砰砰砰’的跳起來。
“被發現又怎樣?我們現在的生活不就生不如死嗎?等我爹娘拿了銀子,我就要跟一個患有花柳病的人過一輩子。”
“而你,好點兒的被賣給别人,為奴為婢。”
“但他們想多拿錢會把你賣在哪裡?”
朱俏兒的臉色瞬間白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
“我聽你的,我們逃吧!!”
“好,今天晚上他們睡着了,我去找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