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安天擎忍不住笑了起來,青年朝着背後靠去慵懶的姿态讓人忽略他爛了的半張臉。
“嘶!好疼!”
秦晚吟将藥膏直接挖了一大塊,塗抹在青年臉上的傷口,青年側過臉想要躲開,卻被秦晚吟捏着下巴面對着自己。
“别躲,你臉上的太嚴重了,不想留疤就要擦藥。”
安天擎面對着秦晚吟的臉,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女左眼下靠近鼻梁的小痣,可能是被火烘幹過的原因,她的手上暖暖的,扶起自己臉頰的手,滾燙的。
或許是他病還未好完,他竟感覺到心跳如鼓。
秦晚吟的表情總是這般的冷淡,眉眼中透露的冷意也讓他耳根發燙,少女漂亮的眸子中,滿含認真。
好似自己是她的珍寶一般。
秦晚吟為他抹完藥後,又将藥膏抹在他的手上,青年這才從恍惚中醒過神來。
臉上抹了藥膏的地方,燙了起來。
“這種藥見效很快,但是等它結疤你你切莫去抓撓。”
“多謝秦姑娘。”安天擎鼻翼微動,藥膏的味道有些刺鼻,但詭異的能讓他保持清醒。
“安掌櫃。”秦晚吟木着臉,目光卻移向青年自然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安天擎順着少女的目光看去,立馬抽回了手,他眼神飄忽的望向四周,好似自己做了些什麼虧心事一般。
秦晚吟倒是并不在乎這些,她從自己的袖腕中取出三根金針,分别插入三個穴道,在她插入後便開始立即輸送内力,内力在順着金針進入穴道之中。
“噗!”安天擎猛得吐出一口黑血,青年的目光渙散了幾息癱坐在地上,喘息幾聲。
秦晚吟靈巧的躲了開來,黑血濺在地面上腐蝕出一片深坑。
“我給你把把脈。”秦晚吟避開黑血手搭在青年的手腕上,她坐在原地嗅了嗅味道,“你體内的千絲毒徹底拔出,但平安香還差一點,我們走吧。”
“走?”
“對,盡早找到施毒的蠱師,你體内的平安香我隻能抑制半個月,這幾日找不到解藥,你就等着沒命吧。”
秦晚吟走出山洞,少女堅毅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煙雨中,白霧遮蓋住了山林裡的樹木與動物,安天擎緊忙跟緊秦晚吟。
雨聲嘩啦,整個梁州城都被掩蓋在磅礴的雨幕之中,一輛匆匆來到梁州主城的馬車,停在刺史府外,顯得格外華貴。
天邊烏雲滾滾,雷聲響徹雲霄,暴雨瓢潑,馬車外白霧一片朦胧,馬車内岐王與太醫令正閉着眼休息着。
梁州主城的雨勢不大,水不過淺淺淹過鞋子,在馬車外跪着迎接的梁州太守可受老大罪了。
年近六十的劉太守是剛從北境城縣伸上來的,這刺史的位置還未做得穩當,就遭了如此大難。
而梁州參軍郦文武在簡單的跪拜後,就站了起來,各地參軍都是由陛下的禦雲衛擔任,先斬後奏,除陛下皆可不拜,這是皇權特許。
因得見郦文武直接站了起來,周圍從京城跟來的護衛軍并未露出異樣的目光,畢竟他們護衛軍統領也是從禦雲軍裡出來的,與郦文武是同僚。
不知過了多久,劉刺史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浸得透濕,馬車内的岐王才出口問道:“如今各地災情治理的如何了?”
劉刺史聞言,心中一緊。
災情如何,可沒人比他還清楚,因此他身體抖了抖不敢說話。
郦文武冷哼一聲,如實報告。
馬車内的男人呼吸急促了幾分,猛得拉開窗簾露出一張滿是怒意的俊臉。
“好好好,劉刺史真是好得很啊!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遲遲不延緩災情的!”
劉刺史雙腿一軟,但還是硬着頭皮解釋道:“這……這,這各地疫情嚴重,下官這是怕疫病蔓延,才将他們封城由各地縣令管理。”
“愚蠢!!”男人突然罵道,他身後那個身穿太醫官服的老人也露出了臉。
“你們城内的良醫呢?全部找來,我要挨個詢問梁州疫情的病狀好對症下藥。”老人說着,歎了口氣,拿起身旁的藥箱就準備下馬車。
“這,這城内良醫都在醫治城内百姓,并并并無前往疫病之城的大夫。”
劉刺史說着,将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裡,不敢繼續說話。
聽到這話,齊閩之冷笑一聲。
“本王看,是你們自己不敢去赈災救人吧?”
“下官惶恐!”劉刺史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
“王爺……”太醫令歎了口氣,“我們不休息了,自己前往各地縣城吧。”
這梁州一共有七座縣城感染疫病,目前暫時控制住了,但若不早日找尋到治療疫病的藥來,遲早爆發。
再說,聽三皇子說,各地的水都已淹到護城牆之上了,得快些去疏通水澇!!
“如此也好,郦參軍可要一起?”
“臣去點兵,并且準備前往臨夏縣的船,申時便可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