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優不知道,他怕自己明白,那也就是意味着否定了父親曾經教給自己的道義。
突然一個身影閃到了常子優身後,常子優喚出一團火焰,一掌擊退。
那人生生挨了一擊,卻并無事,又一次沖來,常子優喚出佩劍,一劍刺穿。
那人依舊無事,依然掙紮沖向常子優。
常子優見此微微震驚,但随即又把他攔腰斬斷,屍首分離。
卻不曾想,那屍首經過了幾番掙紮竟然又合了起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常子優暗歎一聲,躲過了襲擊。
就在這時,又有三個身影沖來。
常子優見此,揮出數道斬擊,還是無濟于事。
常子優揮舞長劍,月光之下,劍影無限,劍光逼人。
那些人似乎是瘋了,不顧一切沖向常子優。
一隻利爪劃過,常子優立馬用劍斬斷那手,卻不曾想,那隻手不小心落在了常子優身上,就立即撕扯常子優的衣服。
常子優一把把它扯下,也弄得滿手都是血。
常子優借着月光一看,一驚,這血竟然是黑的,是死人血!
那血散發着一陣陣的惡臭。
那麼,在自己身旁的幾個人,都不是活人,再加上他們不知疼痛,身體無論如何斬砍都無濟于事,終究會合在一起的現象,常子優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邪祟,而是涉及了天下五大禁術,其中的第二名——屍傀僵俎術!
是由一個施法者利用精神力去控制屍體,他們會無條件服從施法者的指令,成為“屍傀”,而且當施法者将這門法術修行熟練時,還可以通過自己去更加進一步煉化屍體,讓他們有堅不可摧的體質。
通常,普通的屍體會有生前修為的五成,而煉化過的,就有了足足九成了。
看見這一幕的淮楓秦星也一驚,這是為何如此眼熟!
常子優又躲開了一次攻擊,就在這時,從他腳下突然伸出了一隻血淋淋的屍手,一把拉住了他。
常子優腳下一停,頓時重心失調,險些摔倒。
他見此,立即放出了一道掌心焰,把那隻手燒成了灰。
這一次那隻手也是沒有了動靜。
常子優這才想起來,想要除掉屍傀,要麼殺死施法者,要麼就把屍傀徹徹底底燒成灰燼。
常子優立馬施展法力,“灼焚!”
隻見一大團的高溫火焰瞬間從常子優手中噴沖,吞沒了面前的屍傀。
火焰散去,地上隻剩下一片灰燼。
常子優一抹額間汗水,歎了口氣,方才那一招極度消耗法力,他需要調整下。
他才想要吃一粒自己特制的丹藥回複下法力,就不曾想,兩個屍傀又從林中竄出,常子優見此立即拔劍附着上一張火焰符,揮出兩道火焰斬,那兩隻屍傀被攔腰折斷,倒在地上。
常子優立即調整法力,準備彙集火焰把他們焚燒殆盡。
就在此時,那兩隻屍傀竟突然相互融合,把常子優下半身瞬間包裹住了,随即是控制住了雙臂。
“什麼!”
常子優見此立即發出火焰,卻已經是為時已晚了,一隻持劍的屍傀張着血盆大口向常子優刺去。
“糟了。”
常子優暗歎一聲。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劍擋在了前面,擊退了屍傀。
常子優定睛一看,是劉雅心!
常子優立馬掙脫開了束縛,也收起來夾在手中的傳送符。
“心兒,你怎麼來了!”
常子優一發火焰把那屍傀燒成了灰燼。
他看向劉雅心,“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此處的。”
“公子……”劉雅心眼神有些躲閃。
“是我告訴的,我提前給你身上打上标記了。”王思出現說。
“你們,簡直是胡鬧!”常子優生氣了,“這裡有多麼危險,你們知道嗎?”
“可是,如果我們沒有過來,師兄,你現在還可以和我們說話?”王思說。
“我自是有我自己自保方式。”
“還有,我們來也是好心,剛才人家心兒不顧一切拿了我的劍就沖過去了,她也是擔心你。”王思撇撇嘴說。
劉雅心這時也回過神來,立馬把劍還給了王思。
常子優看向劉雅心,借着月光,他看見劉雅心眼中的擔憂。
終究是于心不忍,常子優歎了口氣,嚴肅的說:“下不為例。”
他耗費了大量法力和精神力,各給兩人用五把劍意附着上了火焰形成一個防護圈。
“保護你們用的,都小心點。”
常子優吃了一粒丹藥,緩和了一點。
劉雅心看着身邊的劍意,心中頓生了一大片的自責,上前一步,說:“公子……我……”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常子優說。
劉雅心隻好作罷。
常子優持劍,又掃蕩了一遍黑森林終于消滅了所有的屍傀。
黎明即起,常子優看着遠方的魚肚白,轉身對兩人說:“至此,我們已經把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回去吧。”
“就不會再有剩下的?”王思問。
“不清楚,但至少這一帶不會再出現了。”常子優默默說。
他并沒有把禁術一事告訴她們,他猜測,那個施法者是為了熟練掌控禁術才在這裡那那些村民練手玩的,經過此次事件,那個人應該,也最起碼不會再在此處練手了。
常子優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沒準那個施法人此刻還沒有離開,正躲在黑森林中默默觀察着他們。
也正是,一雙泛着紅光的雙眼這在深處幽幽的望着劉雅心。
“走,回去。”常子優說。
常子優一行人告别了村民們,便馬不停蹄回去了常家。
大殿内,常子優并沒有把劉雅心和王思也跟随說出來。
“父親,孩兒雖然把此次事件解決完了,但我覺得這恐怕并不單單隻是一次簡單的邪祟事件。“
常子優把自己所有知道的和推斷的都告訴給了常盛陰。
“所以,這一切,和你有關系嗎?“常盛陰滿不在乎的說。
“父親,禁術在修真界本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事情,孩兒覺得……”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常盛陰打斷了。
“好了,閉嘴吧,你可以多的都已經做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至于禁術一事,我自會查明。”
常子優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來大殿。
還沒有走兩步,王思就過來了。
“師兄,你聽說了嗎?”王思有些着急的說。
“什麼?”常子優不明所以。
“據說啊,有個大戶商家的女兒前些日子被邪祟殺害了,就是咱們去的那個地方。”王思說着還用手比劃着。
“什麼!”常子優恍然大悟,眼神怔怔的看向大殿内的父親。
原來,父親派人去除邪祟,根本就不是主動為民除害,而是受大戶人家的委托才去的。
如果沒有那大戶人家的委托,父親可能就是一直對那些村民們不聞不問,直到那些村民都死光了,也不會去救他們……
一想起老人那張滿是感激的臉,常子優隻覺得心頭一緊。
他歎了口氣,不再聽王思的話走開了。
晚上,常子優坐在書桌前,托着臉望着明月憂愁,這時劉雅心來了。
劉雅心蹑手蹑腳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試探,“公子?”
“嗯,有什麼話就說吧。”
“對不起公子,我又給你添亂了。”
“你說那個啊,”常子優看向劉雅心,輕輕一笑,“沒事的,我主要是怕你們的安危,你們沒有事情就好了。”
“可是還是連累了公子……”
常子優站起身來,走到劉雅心身前,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真的沒有事的,放心吧。”
劉雅心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擡起頭,弱弱的問:“那公子在憂愁什麼啊?”
常子優看着劉雅心的泛着明光的桃花眼,心中頓起漣漪。
他緩緩道:“我想離開常家了。”也似乎是有些不甘。
劉雅心微微一愣。
“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因為我忽然發現我和父親的道義竟然是那麼的不同,我的想法是天下和平共生,而父親則是殺者為尊,人與妖勢不兩立。”
常子優歎了口氣,“我準備再過段時日,等修為再精進點,突破天法境後期,就去往藥宗。”
淮楓秦星聽後也是一愣,藥宗,那是一個不與世流同道,自身歸隐但實力極奇強大的宗門,并且在那個宗門早就已經開始實行人妖和平了。
“母親之前就是藥宗的弟子,我想去那裡修行,去用更好的方式救衆生,而不是一直在常家當一隻金絲雀。。”
常子優對劉雅心說:“心兒,你願意跟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