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處,黑衣人坐立在冰峰之上,他肆意眺望遠方,嘴角上揚。
隻見下方,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全部的極北之地的妖族,此刻都已經倒在地上沒有了生命。
他們的背上無一例外,都有這一隻嗜生蟲,此刻它們還在止不住的蠕動着,蠶食着屍體,可是随着時間推移,它們最終也是歸結于平靜,不再動彈了。
黑衣人見此輕蔑一笑:“就這,還和我談條件?”
他跳下來,踏過遍地屍體,走過滿地血河。
“嗜生蟲不僅僅是怕火,還是怕低溫的,隻不過人們都沒有發現,這嗜生蟲怕的是長時間的低溫。”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向一具屍體背部掏去,掏出了渾身是血的嗜生蟲,搖了搖,見它沒有反應,黑衣人微微一笑,随手丢掉。
确認所有的妖和嗜生蟲都已經死去後,黑衣人站立在遍地屍體中心,伸出了雙臂,似乎是在迎接屬于他的未來。
“隻有死的才會聽話,才可以發揮出全部的力量,做最大的貢獻!”
他打了一個響指,随後,血光法陣從他腳下升起。
“所有的屍傀們,到點起床了!”
話後,所有的屍體們集體抽搐,法陣也開始不斷有紅光湧進屍體。
經過幾番抽搐後,屍體們集體站起,看向黑衣人。
見此,他也是得意一笑。
他把手指貼近太陽穴,興奮地說:“看到了嗎,我現在離政變成功就差最後一步了!”
而也是此時,另一個帶着金色鬥篷的人閃現到黑衣人身後。
“做得不錯。”那個人沒有特意扭曲自己的聲音,發出來的是一個高冷女聲。
“哼,你還是依舊惜字如金。”
黑衣人轉過身對那個人說。
“你隻不過是即将要完成第一步罷了,況且還沒有徹底完成,有什麼好說的?”那個人說,“别扯沒用的了,去完成你該做的吧。”
“切,”黑衣人摘下來鬥篷,露出一頭紅色秀發,以及一張絕美的男性面容。
“所有人,聽我号令,去西蜀國!”
那人見此也是滿不在意的看了一下,随後再次消失不見。
“走!”
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妖前往西蜀國。
月黑風高,西蜀國内,黑衣人先是把屍傀們都安置在邊境外,随後隻身前往國内。
他直接進入了皇室内部,去往了國王楚澤庭的房間。
“唔,回來了,逸兒。”楚澤庭見此說。
“父親,孩兒回來了。”楚逸說。
沒錯,這個黑衣人就是西蜀國的皇子楚逸,楚澤庭的兒子。
“回來就回來了吧,沒事就走吧。”楚澤庭揮揮手說。
顯然此時他并不想要見楚逸。
楚逸見此隻是輕輕一笑,随後告辭。
回到屋内,楚逸閉上了房門,确保四下無人後,便召喚了一團冰。
他看着那團冰,随後他又召喚出了一團火焰,頓時眼中流出精光,“不錯,吸收完仙草後,不僅先前的火系靈核恢複了,還多了冰屬性,也是多虧了劉雅心的培中氣和丹緩解了冰和火的相互排斥。”
“并且修為也提升到了妖皇前期第七重。”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随後還是不禁抱怨道:“若不是這具身體太過于廢物,我也不至于花了這麼長時間來用這麼多的天材地寶堆修為。”
“哼,真後悔,當時附身附身了這麼個玩意!”
他輕輕歎了口氣,随後打了個響指,隐藏在暗處的四隻散漫白目蝶出現了。
再确認一遍後,楚逸一聲令下:“先去拖住楚澤庭那個人老家夥的左膀右臂,魂清風和堅石城。”
命令下達後,散漫白目蝶紛紛而去。
此時魂清風和堅石城正在園中閑談。
突然,散漫白目蝶從天而降,攻擊他們。
“我勒個逗,這是啥東西?”堅石城見此驚呼一聲。
而魂清風卻是立即反應過來,一擊風刃殺去,随後一把拉過堅石城。
誰知那散漫白目蝶輕松躲過,随後揮舞利刃襲來,其餘的也包圍住了他們。
堅石城也是回過神來,喚出岩石,數十個岩石瞬間襲去,那散漫白目蝶卻隻是揮動一下利刃,全部破開!
魂清風喚出兩道龍卷風襲去,本以為可以暫時擊退下散漫白目蝶,卻不曾想,那散漫白目蝶再一次輕松破除。
望着逐步逼近的四隻散漫白目蝶,魂清風和堅石城不禁同時咽口口水,冷汗從額頭冒出。
“怎麼辦,清風?”堅石城說。
“你說還能怎麼辦,我們先拖着,一會找機會通知陛下啊。”魂清風說。
在此時,散漫白目蝶們再次襲來。
另一邊,還處在居所内的楚澤庭渾然不知外頭的事情,也不知即将有大災難要來襲。
他此時還坐在床上,仔細端詳着手中的,先前從默雷山谷得來的極品仙草——普青紫刹蘿。
“已經用妖力字樣這麼久了,現在吸收對身體的損害應該會小一些吧。”楚澤庭說。
仙草對妖族普遍都是有排斥的,楚澤庭耗費了許多時間來用妖力滋養,為的就是可以減少對妖族身體的排斥和損害。
“就……今天吧……”楚澤庭咽口口水,眼中倒映着仙草散發的特有紫色光澤。
他打坐,把仙草放在懷中,準備彙集妖力來吸收仙草。
“隻要吸收成功了,我就可以恢複巅峰實力了。”楚澤庭暗暗心想。
“來吧。”
楚澤庭施展妖力,那仙草也開始放出巨大的能量,一陣陣的雷電也充斥着整個房間。
楚澤庭皺起眉頭,試圖抵抗雷電之力。
突然間,滿屋子的雷電戛然而止。
楚澤庭一愣,“這是怎麼?”
“還好來得及時啊,父親,您也真是的,有好東西自己藏着。”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楚澤庭頓時一愣。
“什麼……逸兒,你怎麼會來?”
楚澤庭連忙轉過身,就看見楚逸正靠在牆上,神情滿是得意的看向自己。
“怎麼,父親,孩兒想見見父親了,不可以來嗎?”楚逸故意說。
楚澤庭也是連忙收起了仙草,當然,楚逸也早就看到了。
“不是,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楚澤庭試圖轉移話題。
“在門口設下了結界,别人都進不來?”楚逸先他一步說出來。
見他說出來了,楚澤庭的臉上頓時不可思議,“既然如此,你是怎麼進來的!”
“您是傻子嗎,我先前早就設下了傳送符,直接就可以進來。”楚逸嘲諷說,“還有就您那點精神力,設下來的結界怎麼可能攔得住我?”
“你,安敢放肆,怎麼和長輩說話呢!”楚澤庭聽見楚逸如此不尊敬自己,頓時就生氣了,放出來了一道妖力。
楚逸見此絲毫不慌,直接放出一道更加強大的妖力反擊。
楚澤庭見此,手中凝結火焰,飛身攻去。
楚逸卻隻是微微一笑,随後深處一指,一團淡藍色光芒環繞在他的指尖,随後一陣透人心寒的堅冰瞬間從指尖沖出。
這也使楚澤庭手中的火焰瞬間熄滅。
“什麼……”
深處寒冰之下的楚澤庭連動作都慢了幾分,楚逸一臉優哉的來到他身前,随後禮貌的說:“父親,多有得罪呦。”
楚逸手中再次凝結出冰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刺向楚澤庭的身上,楚澤庭吃痛一喊,但這并不影響楚逸的動作。楚逸又是彙集近五成妖力,一拳擊飛楚澤庭,重創了他。
楚澤庭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眼神中透露不可置信,他嘴角冒出絲絲寒氣,顫抖的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得到如此修為!”
“那就不勞父親操心了,不如我們還是談一談仙草的事情吧。“楚逸嘴角流笑,一個瞬步來到楚澤庭身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楚澤庭掙紮道:“就為了一朵仙草,就要殺……了你的父皇?你,混賬!”
楚逸依舊面不改笑,“你知道父皇,我早就想要殺死你了,好可以得到你的皇位,得到權利!”
“我去世後,那些東西遲早也都是你的……為什麼……非要……”
“因為我等不及啊。”楚逸來笑着說,那微笑,此刻看上去卻是那麼的瘆人。
“我為了今天,密謀了許久,”楚逸手上的力氣愈加強烈,“你以為你的修為倒退是偶然嗎?哈哈哈。”
楚澤庭此刻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但眼神依舊透露着殺意。
楚逸見此卻是笑得更大聲音了:“為了可以殺死你,我先是每天給你秘密下藥,再是為了恢複之前不小心受傷的靈核,和提升修為,找仙草了許多年。”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可以死!”楚逸大笑。
楚澤庭聽後,隻是覺得腦子嗡鳴一陣,他忽然覺得自己面前的人十分陌生,明明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此刻卻是那麼的陌生。
那個曾經自己為之驕傲過的兒子,此刻正在炫耀着殺死親生父親的計劃。
“父親啊,孩兒計劃的很周到吧。”
楚澤庭卻是搖了搖頭,“你,不是……逸兒……混蛋……”
楚逸卻是撇撇嘴,“不錯,我不是他。”
當親耳聽到後,楚澤庭眼眸中還是透露着震驚。
“什麼,什麼……時候……”
“我早在将就千年前就附身于他了……”
千年前的那一天,還未被附身的楚逸正獨自在後山玩耍,就像往常那樣,直到天上突然出現的流星,打破了一切的平靜。
楚逸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流星,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手上拿着的鮮花掉落也渾然不知。
突然,那流星在掉落地面之前,好像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從其中飄了出來,不偏不倚飄向了後山。
小家夥好奇,就跑向黑色東西想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麼,隻見那黑色東西正在慢慢的變淡,似乎馬上就要消散了,也正是在此時,他似乎發現了小時候的楚逸。
小楚逸隻聽見了“呵呵”一笑,随後那團黑色就撲向了自己,也就有了現在的楚逸。
一時間,楚澤庭聽到後根本接受不了,親生兒子早就遭人附身了。
“你,你!”
楚澤庭眼角流着淚水,開始不顧疼痛,施展妖力,一陣陣的火焰附着到了楚逸身上。
“把,我的逸兒,還給我!”楚澤庭怒吼,眼中充斥着殺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逸見此隻是略微施展了妖力,一陣冰封之力再一次熄滅了楚澤庭的火焰。
“老東西啊,沒用的。”楚逸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