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和渝凝看着蕭梧生陷入沉思。
暮雲平靜的看着蕭梧生:“哥...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也應該和我們說實話吧。你并不是隻記起來關于淩而易的,你可不會做虧本買賣。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的交易品絕對不小,那你得到的利益也絕不可能小。”
渝凝手支着頭,用審視的目光看着蕭梧生:“還是坦誠相待更能讓感情牢固吧。”
蕭梧生雙手随意舉在耳邊,笑着答:“好好好!我投降。反正我的交易結果是讓我記起我這二十四年的完整記憶,包括你們,也包括我自己,甚至還因為回憶起了這記憶,讓我找到我真正的性子了呢,我同時也記起連我失憶都不知道的一些身份秘密。好了,沒有了,晚安。”
說完,蕭梧生站起身拍拍手回房。
渝凝看着蕭梧生走的背影,默默發表評論:“言多必失。”
暮雲默默贊同。
渝凝起身開始收拾她們今晚要睡的床,她先一把把濕潤的被子扔到地上,再将兩個枕頭翻個身,然後從自己的倉庫裡取出來了一床棉被,最後鋪在床上。
“床我理好了,你可以睡了,我今晚守夜吧,我不睡。”渝凝轉過身有點腼腆的說。
“啊?你要守夜?今天不用守夜啊,這個地圖的怪都打了,哪有什麼危險?你來和我一起睡吧。”暮雲走到渝凝站着的床邊,坐下,擡頭很認真且帶着笑意的看渝凝。
渝凝剛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想往後退一點,就被拉住手,她一怔,便聽到暮雲說:“哎呀,沒事的啦,快點和我一起睡覺嘛。”随後,渝凝就被一把扯到床邊,被人按着坐下。
暮雲掀開被子,脫掉羽絨服,脫下鞋,爬上床睡覺,整個人隻剩半個頭漏在被子外面,就算這樣,她還是掏出隻手來拍拍她枕邊的那個枕頭。
渝凝看着這樣的畫面,忍不了大腦淺淺宕機一下,随後乖乖脫掉外套和鞋子,也爬上床。
她和暮雲面對面,暮雲已經閉上眼睛,在渝凝面前的是一張恬淡透露着“溫柔”二字的臉。兩人呼出的熱氣交織在一起,兩人的體溫溫暖着一張床鋪。
此時渝凝隻要頭再往前湊三四厘米,她就可以親到暮雲。
想到這渝凝不緊感覺有點熱起來,她的臉頰上早已布滿微微紅暈。
她覺得自己不對勁起來,趕忙閉上眼,心中直念“心靜自然涼”。
暮雲先是眯了個縫瞄渝凝,後面渝凝已閉上眼,直接睜開眼看着她,見她紅着個臉,忍不住淺淺露出個計謀得逞的笑出來。
她早看出來渝凝是不好意思和她睡,她怎麼可以錯過這個讓關系發生微微轉變的的機會呢?這可有背她的倫理:勇敢出擊,不做懦夫,大膽追愛,隻打明牌。
并且她敢笃定,她面前這個在處世為人這方面,和她有點像的女生,和她肯定有些故事,隻是她忘了,這個女生也忘了。
蕭梧生回到房間裡,轉身推上房門,看着門上的洞,嘴角抽了抽,然後從系統倉庫中取出一塊灰色的毯子,将毯子釘在門上,大小剛好遮住那個洞。
他站在原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走到窗邊,手肘支撐着身體倚在窗框上,看着陷入死寂的村子陷入沉思。
看着村口的方向,蕭梧生記得那是這個村子之前小賣鋪的位置,方治可就是在那買糖給妹妹吃的。
每次妹妹在得到一顆大白兔奶糖後,總會先甜甜一笑,然後在哥哥的催促下十分不舍且小心翼翼的剝開糖紙,含進嘴裡。
奶糖的甜味在口腔中散開,妹妹非常喜歡這種感覺,于是總是在吃下一顆後,嚷嚷着讓哥哥也吃一顆。
這些都是蕭梧生在那個本子所呈現的場景中看見的。
“你為什麼不讓何莉他們去打工呢?現在去,卡在時代的節點上,他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爺爺不解的看着他面前不為所動的奶奶,“你得為了孩子們着想啊!人不能那麼自私!”
“我管他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方長魏養大,他不好好給我養老,去打什麼工?你也好意思說我,自己一心想讓他們去打工,還不是為了他們去掙錢來給你去賭?自己把别人的一生毀了,還不允許别人享福,你還是人嗎!?”奶奶坐在搖椅上閉着雙眼,手中的蒲扇一扇一扇。
爺爺在旁邊啞口無言,隻是低垂着頭。
何莉在房間内偷聽,聽到這話,咬了咬後槽牙,轉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方頌可,随後開門走出去。
她一言不發的站在奶奶面前,爺爺擡頭不解的看着何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