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将葉子接過來背在背上,打算離開的時候白淵停了一下,說:“切記不要進到白霧裡,實在找不到讓那個狐狸崽搖鈴铛。”
“好。”□□大哥說。
“狐狸崽?誰是狐狸崽啊?我長那麼帥!”狐狸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淵。但是白淵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淵背着女孩向大廳走去,女孩很輕,并不費太多力氣,小小的身體熱熱軟軟的,白淵已經不記得多久沒這麼接觸小孩子了。在穿過花海的時候白淵感覺背上的女孩好像醒了,女孩慢慢摟緊他的脖子,将頭埋在他的背上,小聲地說:“大哥哥,謝謝你。”
白淵不太懂自己現在的感覺,他隻是輕輕将女孩往上掂了掂,淡淡地回答:“嗯。”白淵背着女孩回到大廳的時候,何道遠三人還等在原地。“她怎麼了?其他人呢?”看到白淵,何道遠急切地問。
“她隻是有些累,其他人還在找。”白淵說。
沒多久何道遠看到幾人安全回來,才露出如是負重的表情。幸好禦姐他們都沒有深入,□□大叔沒多久就找到了他們。
“謝謝。”□□大叔趕忙将女孩從白淵懷裡抱過來。本來白淵是想把女孩放在椅子上的,但是女孩摟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他隻能将她抱在懷裡。
見所有人都回來了,何道遠站出來說:“各位,剛剛大家都試過了,單憑我們自己的能力是無法離開的,看來我們不得不參加這場莫名其妙地考試了。”
“門都不敢出,現在開始瞎逼逼,真當自己是領導了,馬後炮。”瘦高青年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屑地說。
聽到這話何道遠倒沒有生氣,隻是扯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繼續說:“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先互相認識一下吧。先由我來吧。我叫何道遠,三十四歲,是一名律師,原本在北京的一所律所裡工作,出差時在高速公路上意外昏倒,醒過來時就到這裡了。”
禦姐開口說:“我叫秦圓圓,二十五歲,一名警察。”她又指了指抱頭蹲在角落充當烏龜的少年說,“他是我弟秦團團,一個普通初中生,十三歲,我們出去散步的時候突然來到這裡的。”
何道遠把目光看向她旁邊的白淵。
“白淵,二十七歲,之前出車了禍,住院期間被帶到這的。”白淵言簡意赅地說。
有秦圓圓和白淵帶頭,大家開始逐個介紹自己。站在門口右邊,身形粗壯滿身紋身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大哥叫葉剛,在他身邊的漂亮小蘿莉是他的女兒葉子,兩人回家的時候被帶到這裡的。坐在壁爐前的長凳上的三個年輕小夥都是大學生,中間那個看起來挺陽光開朗的男生叫呂曉南,右邊胖一點的叫紀子浩,左邊又高又瘦的叫陳風。
靠牆并排坐的兩個女高中生,其中看起來很漂亮的叫林思喬,另一個看起來身材略胖略矮的叫史倩。和林思喬嬌軟的外表不一樣,她看起來有超乎常人的淡定,史倩則将自己的頭深深埋在林思喬的懷裡,抱着林思喬不肯松手。
坐在房間角落裡的矮個老男人叫王忠,四十五歲,是一名清潔工。
除了自我介紹的時候擡頭說話,其他時間都是低着頭,坐在角落裡默不作聲。
最顯眼的是那個狐狸眼,身材高挑,面目俊美,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特别是那一雙大長腿,極其吸引人的目光。他随意地攤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我叫黎羽,二十四歲,吃軟飯的,也是出車禍住院之後來到這的。
此番話引來所有人的注目,看着他吊兒郎當、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樣,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黎羽倒是不在意這些目光,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對着白淵挑眉微笑,白淵則不動聲色地轉移目光。和所有人的緊張不安不同,他很放松,甚至大刺刺地躺在幾個并排放的椅子上,随意地舒展着身體。
何道遠充當領袖者的身份站出來說:“從剛剛那朵……”何道遠的表情有些難看,因為他也不知道那朵詭異的紅瞳玫瑰算不算花,頓了頓繼續說:“那個東西說要我們在七天之内找到被搶走的珍寶。”
秦圓圓說:“它還說‘天道輪回’、‘要為自己的貪念付出代價’,意思是說搶珍寶的人要受到懲罰。”呂曉南順着秦圓圓的話繼續說:“那個珍寶可能就藏在這個城堡裡,隻要我們在七天之内找到東西就可以通關了。”
呂曉南說:“那什麼是珍寶啊,總不能讓我們找到《海賊王》裡面的‘one piece’吧?”紀子浩沒忍住笑了出來,“呂曉南你真是看動漫看多了啊,這珍寶肯定是對城堡主任來說的珍寶啊,你把城堡主人當路飛啦?”
陳鳳說:“對啊,對城堡主人來說,公主肯定是他的珍寶才對,我們找到公主不就好了?這公主還挺慘的,被人搶走,還被蹂躏。哎,找到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她。”
衆人看着幾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又看到陳鳳油膩的表情,不禁一臉黑線。
就在大家還在七嘴八舌地讨論的時候,那個死氣沉沉的仆人走進來,依舊穿着那身舊白袍,手裡拎着一盞燈,他一闆一眼地對衆人說:“過幾天國王會安排各位勇士出航救回公主,這段時間請你們在城堡裡住下,已經為大家安排了住處,請随我來。”
随後轉身向外走。但誰都沒有動,隻有黎羽一臉坦然地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長出一口氣說:“終于可以休息了,躺得我腰疼死了。”說完單手插兜邁着散漫的步伐跟着仆人走了。
衆人見狀也都三三兩兩地跟了上去,隻有秦團團還是窩在原地裝死不動,秦圓圓看見後暴躁地一把拉起他往外扯:“你快點給我起來,一會兒沒人了你自己呆在這。”秦團團一聽到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可怕的地方,頓時害怕地發抖,隻能不情不願地跟着秦圓圓走。
白淵跟在他們後面,看着姐弟倆鬧騰,隻是剛剛一瞬間他感覺有一道犀利的視線在盯着自己,回頭看發現身後隻有那個自始至終都在角落裡沉默的大叔王忠。那視線消失的很快,轉瞬即逝,快到讓白淵以為是錯覺,他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白淵從來都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他向來喜歡在細微末節裡尋找線索。
仆人領着他們走過長廊,左拐右拐來到一棟塔樓面前,進到裡面就是盤旋而上的台階,台階很窄,兩個人并排走都很勉強。最終在三樓拐彎,在一個看不到盡頭的長廊前停下,一陣風吹過,蠟燭忽閃忽閃,眨眼間仆人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燭台留在原地發出微弱的光。這詭異的氣氛讓在場的人都緊張起來,可以很明顯地聽到何道遠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地開口:“剛剛他怎麼不見了,他去哪了?”
葉剛則咬牙切齒地說:“管他去哪了,隻要他敢來,老子就廢了他。”
但從葉剛渾身緊繃的肌肉可以看出,他現在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無所畏懼。
紀子浩扯扯同伴的衣服,聲音顫抖地說:“曉男,他不會再回來……”
“噓。”秦圓圓和白淵同時發聲制止他。白淵表情沉重地皺着眉盯着黑暗的走廊,他隐隐約約聽見有什麼東西在靠近。随後長廊盡頭的黑暗裡傳來很沉重的“咚咚咚”聲,好像有人正邁着艱難的步伐在走廊裡走,地闆被踩得直響,沉重得聽起來不像正常人的腳步。
衆人立馬緊張起來,警惕地看着走廊。葉剛連忙護住葉子,三個男生也緊張得渾身僵硬,林思喬不自覺地雙手握拳。秦團團看着破舊恐怖的城堡和深不見盡頭的長廊快哭出來了,害怕地往秦圓圓身邊靠。白淵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這樣的東西他見多了。
突然白淵感覺有人在悄無聲息地靠近他,扭頭發現黎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正當白淵感歎這小子的無聲無息時,就聽到黎羽笑着在他耳邊低聲說:“阿淵哥哥,你猜會是什麼?”
白淵撇了他一眼,不覺得兩人有那麼熟,但也懶得計較,用平淡的語氣反問:“你覺得是什麼?”
黎羽神秘兮兮地說:“我猜是迎客的東西。”之後兩人就沒再說話,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長廊。
腳步聲越來越近,衆人看到一隻拿着燭台的手憑空出現,随着那隻手的靠近,它的主人完全展現出來,是一個渾身被黑色包裹的詭異女人。
她穿着一條黑色的收腰長裙,長長的裙擺剛好蓋住她的腳,頭上蓋着一塊白色的舊布,遮住她的頭和脖子,破舊的白布上面血迹斑斑,渾身上下隻露出蒼白枯瘦的手指,上面塗着刺眼的紅色指甲油,女人左手端着燭台,右手優雅的擺在身前,端莊地站在衆人面前。
黑裙女人用奇怪的聲調對衆人說:“這裡有六個房間,你們可以自行分配,但是切記不可以有空房間。”黑裙女人單字發音的時候很悅耳,可是連讀句子就覺得很難聽,就好像她剛學會說話一樣,或者說是剛學會另一種語言。聽到這衆人臉色一變,因為這意味着必須要分開,雖然幾人剛認識,但是在這種鬼地方,人多好歹能有個安全感,突然分開鬼知道下回還能不能活着見面了。
女人繼續說:“國王會為你們準備充足的食物,早上八點是早餐時間,中午十二點是午餐。晚上七點以前要回到自己的房間,不要随意外出,否則發生任何事,後果自負。”最後一句話說得陰森森的。
說完她身後走廊牆壁上挂着的燭台突然自動亮起來,一個房間一個燭台,左右兩邊各三個,一共六個房間,大家沒有辦法,隻能在女人的注視下開始讨論如何分配房間。
“我們不能落單,但是又必須占滿房間,現在最好兩個人一個房間。”何道遠說。
一番讨論後大家做出決定,葉氏父女選了走廊右側最裡面的房間,兩個女生一起住在走廊右側中間的房間,王忠和何道遠住隔壁,呂曉南、紀子浩和陳鳳住走廊左側最裡面的房間,秦氏姐弟選擇中間的房間,剩下的白淵和黎羽兩人住在左邊最外邊的那個房間。确定好房間大家就開始往各自的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