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什麼玩意兒?”
楚停瀾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那東西就炸開了。
他手裡依然攥着那個帶有溫度的,還沒有被人手撒開的紙條,此刻那隻手的主人腦袋已經炸成了西瓜汁兒,而身體還直挺挺地坐在他旁邊的座椅上,手指緊緊攥着遞到自己手心裡的紙條,久久未松開。
楚停瀾盯着那沒有腦袋的屍體看了半天,張了張嘴 ,罵出一句髒話,然後眼睜睜看着那屍體轟然倒地,夾在了座椅和過道之間 ,擋住了其他人同行的路線。
周圍的人都開始尖叫起來,原本留在第三車廂裡的人都尖叫着,呼呼啦啦地往外跑。
隻有楚停瀾被這屍體堵在了車窗與過道之間,久久不能走。
楚碧水十分淡定,他坐在楚停瀾身後不遠處斜靠着的位置,并未靠窗,而是靠近過道。
他裡面沒有人,那些人呼呼啦啦的跑過去路過他的時候,有人不慎擡腳踩了他一腳,甚至有的人用胳膊肘戳到了他的臉。
他的發型雖微亂,但臉色越來越沉了。
眼看着這第三車廂呼呼啦啦的基本上跑沒了人,隻剩下他與坐在裡面十分無可奈何,根本沒辦法直接跨着屍體出去,又跟屍體手牽着手,動彈不得的楚停瀾,不知為何,突然有點笑點低似的,擡起嘴角輕輕呵了一聲。
楚停瀾一臉不可置信,像是看傻子一樣,擡頭看了一眼那楚碧水,十分郁悶。
“你笑什麼呀?我都已經被屍體擋住去路了,而且這屍體手裡攥着的東西,攥得死緊死緊的,我根本拽不下來,快來幫我一把,這裡邊兒應該有線索。”
楚碧水笑夠了,從座位上站起身,邁着大長腿緩緩朝這邊走。
兩個人一個站在屍體對面兒,一個坐在屍體旁邊,就這樣被屍體攔開。
兩個人看了屍體半天,最終無奈的一左一右,硬生生扒着屍體的手。
那屍體果然如楚停瀾說的,攥的死緊死緊的。
兩個大男人扒拉半天,終于在那已經僵硬的屍體裡扒出一點點紙條的縫隙。
楚停瀾順勢将那紙條拽出來攥在手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将紙條緩緩打開。
那紙條隻有寥寥的幾個字,并不十分多。
楚停瀾皺着眉,看着那上面寫着的字,一頭霧水。
【第三車廂找一個信任的人,将紙條遞給他,否則立刻就死,代号夜莺。】
楚停瀾将那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兩下之後,一頭霧水,擡起頭來看着扯着脖子的楚碧水道:“這什麼意思?地下黨聯絡暗号,還是擊鼓傳花的遊戲。”
楚碧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楚停瀾又将那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發現并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隻有那紙條上寫着要在第三車廂找個人出去。
然而現在第三車廂隻有他和楚碧水了,他擡起頭,看了楚碧水一眼道:“要不給你?”
楚碧水也沒推脫,擡手拿了過來,那線索慢慢變了,上面寫着【在一到五車廂之間任意一個車廂,找到一個人,詢問他的車站和名字,然後将紙條遞給他,記住不要看他的車票,倒計時,1小時59分59秒。”
兩個人站起身,也顧不得面前這已經炸開的屍體以及狼狽不堪的第三車廂,猛地跑出去,朝着其他車廂的人去了。
第3車廂,因為這屍體爆開的景象,其他乘客早就已經被吓得逃竄到其他地方藏起來了。
這車廂裡就隻剩下他和楚碧水了,然而這任務變成了楚碧水的任務,沒人知道這紙條傳出去之後是否還可以再傳回來,首尾相接,但是楚碧水并未将那紙條遞給他,畢竟自己已經看過楚停瀾的車票了。
雖然他不知道楚停瀾的車票是否與自己的一緻,但是他也明白,楚停瀾已經成為可以排除的人之一了。
現階段他并不知道這車上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但是為了抓緊時間完成任務,他腳步都大了不少,拼命往外跑,朝着其他車廂去了。
兩個人并未返回,而是順着順序從第三車廂跑到了第四車廂。
第四車廂裡的人稀稀拉拉的也沒幾個,大部分都是剛才那幾個從第三車廂跑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