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記住名字,楚停瀾按照平常他們想要去觀望的地址跑到旁邊去溜達了一圈,想着看看到底是不是都死了。
果然那些人都是被什麼東西咬掉了一塊,或者卷入絞肉機裡,有的直接鑽進冰箱裡凍死了。
總之就是一群白天被人投訴過而死亡的人。
他并不知道這些人中途到底發生過什麼,畢竟他沒在跟前兒。
王明明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他也沒見過,而多的其他人卻更加不知道。
昨天消失的那一群人裡,仿佛從頭到尾,除了王明明之外,所有人都見過。
這讓衆人疑惑的同時,多多少少還是覺得,這裡有些許的蹊跷。
沒人知道到底什麼情況,也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看着周圍人五花八樣的死亡的樣子,隻能唉聲歎氣。
很多人早就已經忘了這些人,楚停瀾偶爾也會忘記這些人的存在,但是隻要有人提起,他就可能就會想起還有這樣一個人。
可是他們能想起來的也就隻有幾個人而已,除了那個叫王明明的人之外。
好像所有人都想不起來了王明明是誰,王明明去了哪裡,他為什麼要辭職?
周圍的人都在他們跟前晃晃悠悠的,已經走遠的人早就想不起來王明明的存在,而他們似乎也想不起來王明明的存在了。
他們就待在自己的位置之上,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哪怕第二天已經順利成功地度過,他們依然想不起來王明明的存在。
這讓所有人詫異的同時,也覺得遊戲帶來的全是危險與警告,而不是獎勵。
他們似乎在慢慢忘記一些事情,那些漸漸消失的人裡,那些漸漸遺忘的人裡,好像隻有王明明。
可是以前明明還有40多個人,現在也就隻剩下了25個人。
他們還待在宿舍裡,一個宿舍裡到底少了誰?一個宿舍裡到底還剩下誰,他們能從空着的床鋪裡判斷出來,但是具體叫什麼名字,他們根本沒辦法想起來。
那些人漸漸被遺忘在角落裡,而人群越來越少,大家讨論最多的就是,這些人怎麼又辭職了?
“這些人又辭職了,一開始他們辭職的時候怎麼不說一聲呢?我也有點兒幹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在這裡待着了,我也想趕緊離開這裡。”
有些人嘟嘟囔囔,并不想一直待在遊戲裡。
楚停瀾也覺得有些許的心累,他一整天都站在那裡幫忙賣水果,呼喊着幫忙稱重。
他好像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個怪圈似的,明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在他看來,卻完完全全像是有人操縱了他們,漸漸忘卻曾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他們似乎漸漸地就成為了這遊戲中的人,哪怕他們一直隻記得自己是遊戲中的玩家,可是似乎也不能夠了。
他們已經在漸漸忘卻自己是人了,楚停瀾偶爾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夢裡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他,,你已經不是遊戲中的玩家,而是遊戲裡不該存在的人了。
他有些許的惶恐,他有時候鑽進楚碧水懷裡,想要跟他說這件事情,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就突然間卡殼,說不出來。
他也有些許的納悶兒,有些許的奇怪,他心裡,想我剛才到底要說什麼呢?
楚碧水與他大眼兒瞪小眼兒,兩個人腦子裡一片空白,想說些什麼卻也不能夠。
楚碧水似乎也發覺到了這一點,他用手拍着楚停瀾的肩膀,然後說道:“遊戲在控制着我們,遊戲在一點一點的控制我們成為這裡面的人,我們必須在幾天之内找到線索,還要去往冷庫一趟,他一直在要求我們不許去冷庫裡,但是這件事情一定有些許的貓膩兒,那兩個人可能并不一定是完全死在冷庫裡,而是有其他的原因,畢竟一個人他晚上12點之後,即使值班兒也不可能不留人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裡面還有人呢?值班兒的時候他怎麼可能看不見那些人?所以一定有什麼貓膩,我們必須抽空去一趟那裡,然後解決這件事情。”
楚停瀾點了點頭,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許的不妥。
他已經開始漸漸朝着不太對勁的方向去了。
明明一開始都是沒什麼的事情,可是到最後他好像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循環裡。
他們是這超市裡的員工,他們并不是這超市裡的其他人,他們是超市裡的員工,他們真的就是來應聘的,他們生活在這裡,他們在這裡住,在這裡吃,拿這裡的工資成為這裡的一員。
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在辭職,如果不是他們偶爾會想起有人已經死了,估計他們已經被這遊戲同化了。
其他人似乎正在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楚停瀾想到這裡,對齊他馬上就要睡着的人道:“你們還記得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嗎?你們還記得自己是誰嗎”